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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是鳞虫之首,与走地蛇绝非同种兽种,所以谯知微嘴里这句话,对于真龙来说,堪比侮辱。他的眼刀朝她飞来,不一般的凶狠。
“低贱的雌人,休得无礼!若非我身陷缧绁,必将你生吞活剥!”
龙吟席卷而来,然而谯知微已经不像方才那样被轻易迷惑,她咬紧牙关,拼命集中精神,因而除了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头痛外,并没有被夺走心智。
谯知微抱着脑袋退后两步,但终究还是没有认怂。她倔强地抬起头,同样恶狠狠地说:“人是万灵之长,我更是顶天立地的女人,你不过是条畜生!对我客气点!”
谯知微之所以在谢玉面前格外卑微,那是因为谢玉是她的主子,直接决定了她能否吃香喝辣,所以尽管谢玉脾气臭得要死,她也只能好言好语对待着。
而眼前这条龙……纵然可能是什么奇禽异兽,然而也不过是牲畜而已。
谯知微记得谢玉说过,这恶龙不仅喜食人心,尤其偏爱她这种可口的妇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谯知微还是懂得的。
一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的性命折在眼前这条金眸银龙的爪子下,谯知微的血液都在沸腾,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交加的正义感。
反正他也被锁链困住,一时也伤害不了自己。谯知微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在地上寻了枚石子儿,朝着柱上的龙扔了过去。
石子儿砸到了龙角之上,虽然只是轻轻磕了一下,然而银龙却如同发了狂一般呼啸起来。龙角似乎是个非常敏感的部位,他目眦欲裂地剜着谯知微,金色的瞳孔里居然泛着赤色。
他张口亮出尖利的獠牙,疯狂扭动身体,细密的鳞片摩擦着青铜柱面沙沙作响,白玉锁链也被牵扯着晃动起来。
符文再次苏醒,夺目的金光环绕着那条暴怒的银龙,在一阵怆痛的嘶吼声后,白玉台几乎要变成一汪血池。
龙鳞翻卷,上面布满了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滴滴答答地躺着血。
龙气息奄奄地蜷伏在青铜柱的底座,再无任何动弹的精力,除了他的腹部在剧烈地起伏着。
谯知微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根柱状的肉色物什,然而龙尾一卷,便把他的下腹遮盖住,谯知微也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
“喂!四脚蛇!你知不知道这个破地方怎么出去!”见他丧失了攻击性,谯知微的胆子自然就膨胀了起来,“啧啧,叫你对我不客气,这下好了吧,望你早日流血而死!”
一想到这是头戕害人命的恶龙,谯知微对他就绝无好脸色,甚至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她本是个和善的人,如今也能赤口毒舌,想必是平日里见多了谢玉沉犹这类人,也学了几分刻薄的本事。
龙首朝她一偏,金眸凌厉如剑,可龙被符文伤得体无完肤,早已外强中瘠,龙喙微张,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一龙一人就这般对峙着,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谯知微在某个时刻忽然意识到,她自从来了这儿后,就从来没有吃过一口饭,可她并没有任何饥饿感。
她环视着这个诡异的囚龙之地,深谙此地绝对有问题。
自从上次被符文重创后,那条银龙似乎受了内伤,一直蜷伏于青铜柱的底座处,闭着眼睛沉沉呼吸,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也不见丝毫好转。
光阴一点点流逝,谯知微虽然毫发无伤,却也隐隐开始担忧起来。
此地没有昼夜轮转,她只能凭借自身的困意来判断日夜的交替。这段时间来,她每天都在寻找出口,然而除了那扇紧闭的石门,四面皆是铜墙铁壁。
她再怎么镇定也不得不担心起来,她究竟应该如何才能离开这儿?怎么才能回到村子里?
她失踪颇久,谢玉应当是着急坏了。谯知微的脑子痛得很,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她一直出不去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死了,谢玉不就成了鳏夫?
不过谢玉也应当不是什么深情之人,他说不定哪天就回了谢府,如谢老爷的愿,娶一位贤妻,再考个功名,做一方权臣,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只可怜了她这个倒霉人。
谯知微越想越不甘心,尤其是当她想到她忘记的那一袋金元宝时,她逃离此地的企图就变得越发强烈。
而那条恶龙,似乎就是一个破绽。
虽然他看着虚弱,谯知微依旧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吼道:“四脚蛇!快告诉老娘这个地方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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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发现,知微在龙的面前还挺攻的,略有严妻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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