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小小挣扎了一下,换来了男人不满地在她屁股上落下一掌。臀肉被打得都颤动了一下,纪寒看着月光下洁白的两团软肉,凌虐欲在胸膛里翻滚。
“趴好。”
白露顺从了他的命令。尽管她并不喜欢这个姿势——背对着他趴在床上,臀翘起时暴露出来的阴部在空气里微微收缩着——她喜欢被人拥抱和亲吻着做,体温和爱意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后入的时候虽然感觉更强烈,身体也更敏感,但它更偏向于“性”,而非“做爱”。
纪寒一手握上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进入她的身体。他进得很缓,白露很明显地感觉到硕大性器上的顶端和青筋一点点擦过里面的每一寸。这也意味着他依旧没有做安全措施。白露有些不安,她摸不准纪寒的想法——他是想要她吃避孕药吗?还是他想要她给自己生个孩子?
穴肉将性器全部吃下,纪寒脸上浮现出一抹欲色,微微眯了眯眼,开口问她:“你可能会怀孕......以前你说想和我有个家,还说要和我有宝宝。白露,告诉我,现在你还愿意吗?”
白露也想起在泸沽湖的那个夜晚。十七岁的她确实很天真,虽然已经知道“怀孕”是漫长、伴随着很多痛苦的事,年纪尚小也不成熟的她认为自己可以为了纪寒克服这一切。她那时候也的的确确觉得,未来有个孩子是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考虑的事情变多了——她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妈?她的纪寒的感情未来会如何?而且她觉得自己更害怕生育这件事了,涨到几倍大的肚子、各种妊娠反应和生育后遗症、依旧分娩的剧痛......白露意识到自己犹豫了。
家啊......和纪寒的家。白露很悲观地想到:即使他仍旧是她最爱的人,可是这段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也害怕婚姻消磨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到时候纪寒会有别的比她更年轻漂亮或是对他事业有所助益的女人吗?他们争吵的时候纪寒会不会说“你也有过很多男人”?
她一想到这些心都要碎掉了,她宁愿纪寒恨她、讨厌她、再也不见她,唯独不希望变成这样。
她的迟疑和沉默纪寒都看在眼里,他将头发用手捋了一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看来你已经回答了。”
“对不起......纪寒。”白露又哭起来。
夜晚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沉默回到静谧,房间里都是肉体碰撞的声音。他的胯部带着些力度撞上她的臀,囊袋也发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细细呜咽着的女孩子骨架偏小,跪着趴下去的姿势显得她很瘦。
看着真的让人心生怜惜。纪寒想。
“你一直在道歉。”纪寒的右手握住了她纤细的后颈,“可是你真的知道你错哪了、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白露。”
“......我知、知道的。”
“是吗。”纪寒的手慢慢顺着她的颈椎往下摸,“说说。”
到底是坏心眼的。嘴上说着叫她自己给自己列罪证,但肏她的力度却越来越大。水淋淋的肉棍反着光,在那处红粉幽谷重重地抽插着。情欲的甘泉如瀑般倾斜到白露身上,她被他干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被撞得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再一次的,在巅峰前猛地回落。一次次地被托上濒临高潮的位置,又被松开手任由她坠下,这无疑是一种折磨。白露下身绞着他的性器,求他:“纪寒、纪寒,求你!”
这何尝不是对纪寒自己的折磨,她的紧致甬道湿热也催出如虫豸般令他骚动的欲望,他残忍地任由她的快乐化为永攀不上的痛苦,开口:“说吧。说对了就给你。”
“唔、嗯——”她长长地抽噎一声,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该说好了却不去找你......”
他的手掌带着略重的力道落在她的臀尖,下身也奖励般往那个每次被碰到就让她缩起身子的地方撞着:“继续。”
白露被束缚着的手抓着床单,猫儿似的动了动腰去迎合他,侧着贴在床上的脸上全是可怜兮兮的泪痕:“不、不该和别的人上床......”
男人温热的手掌缓慢地抚摸着她瘦削的背脊,暖意让她止住了哭泣。两个人都享受了一会儿快感后,纪寒再开口时已经温和了许多:“然后呢?”
“不该骗你然后逃跑......”
纪寒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肩头:“再想。”
白露想了想,又说些无关痛痒的什么“以前不该那么纠缠你”“对你有所隐瞒”之类的,然后又开始哭起来,摇着头说真的想不起来了。她列举了这么多,心想自己总该猜中几个让他最为恼火的,对方的反应却让她很意外。
“错了。全都错了。”纪寒垂着眼眸看着她,却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感觉。
“......啊?”
屁股上又是一巴掌,响亮的一声“啪”。
他发了狠地往她穴里撞,操得又重又凶,以至于他在打她屁股的时候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腰:“第一,总是擅自做决定。什么叫‘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钱都给你’?呵。你压根不懂我在想什么却要替我做决定,你以为我会很感激你?我只想把你关起来肏。白露,我不需要你这种笨蛋式的自我牺牲。”
“我......”白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
“别可是。”毫不留情的一掌落在已经泛着红的臀瓣上,纪寒听到她的反驳火气又上来了,“给我记住。”
白露重新把头埋回去:“知道了......”
“其次,心肠太软。”纪寒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生气地又抽了好几下她的屁股,“那个看着可怜你要帮,这个找你卖卖惨你也要帮,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活得不顺遂就是你的责任?收收你的圣母心,白露。你帮得过来吗,同情心泛滥就去南极替企鹅赶贼鸥。”
嘴是真的毒。白露趴在那,被他说得眼泪直打转,屁股和心都火辣辣地疼着。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纪寒俯下身用胸膛贴着她的背脊,吻了吻她的唇,与她的关系由“教育者”和“被教育者”转化成“恋人”。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侧脸上挂着的眼泪:“露露,你一点也不爱你自己。”
她的泪直接掉了下来,一大颗一大颗地落在枕头上。
纪寒又叹了口气,就着结合的姿势把她抱到她腿上,帮她擦着眼泪:“你从头到尾就一直只在责备自己。白露,我可不觉得他们几个无辜。别人在你眼里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一个永远无私的白露形象完全是散沙制成的楼阁,你看,你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了,你拖垮了你自己。”
白露知道纪寒说的是对的。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
按照别人的意愿做事永远比按你自己的意愿抗争容易。从小她就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彭家辉说“你要听话”、白建业说“你真懂事”、老师说“你是个乖巧文静的好孩子”、同学们说“白露又漂亮温柔成绩又好”。是呀。觉得自己害死了另外两个被拐儿童和孔小兰的白露对自己的评价特别低,她只能借着那些话语建立一点点自信——你们看,我很乖、我很听话、我会为了你们付出很多很多,所以我也有被爱和活着的资格。
为了在乌家村的时候年幼的她就已发下誓言:要么死、要么找到一个永远不用迁徙的栖身之所。于是她收敛了羽翼,在别人的期待里为自己编织了一场梦,半是沉溺半是清醒地活在其中。
可是她终究是没有找到。她骗不了自己。就这样下去窝在纪寒身边依赖他的美梦被戴淑云的自杀和那条白建业发来的短信给打得粉碎,自我怀疑终究压垮了她,于是她只能孤注一掷,去为自己寻求一个答案。
她不断失望,不断受挫,又兜兜转转的回到原地。迷茫和痛苦让她再次构建了一个完全善良、善解人意的她,总是体贴、总是原谅。时至今日她才敢承认:实际上她就是耿耿于怀——在意受过的侮辱、在意母亲的漠视、在意白建业发来的那条短信、在意身边人违背她意愿的行为。但是她知道的,不管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别人而言,一个“因为善良所以原谅了一切的白露”比“棱角分明的白露”更值得被爱。别人说“你真好”、“你真善良”的时候,她会觉得缺失的那一部分自我被填补上了,她自己变得有意义、有价值,也被爱。这也产生反作用力,让她反复退让、丢掉更多自我,像是不断被削去果肉的苹果,到最后只剩下溃烂的、空空如也的果核。
——是啊,她的自我依旧空空如也。最不爱她的反而是她自己。
纪寒的话让这真相赤裸裸地被摊到了明面上,他是真狠下心来逼她面对。
“我说的这些你知道了吗?露露。”
他任由她哭了一会儿,插在她穴里的性器顶到最深的地方缓缓动着。他的拥抱和这快感好像变成她的镇定剂,让她觉得:承认这件事好像没有她想象得痛苦。
“我......我还是......”
可她还是有许多困惑,还是有许多心结。一棵从生长时期就被掏空了的树,真的能填补那些空缺,长成健康的模样吗?
不过这些不是做爱时该考虑的问题。事后空虚龙场悟道还有几分可信,穴里还吃着根东西的时候她压根没办法好好思考。纪寒又存心吊着她不给她,她这一晚不上不下的,情欲早就层层迭迭地堆在一起,头脑说不上清楚。
“那就先记着。”纪寒握上她的乳房,恶劣地又停下动作,“来,把我说的重复一遍。”
这下真成肌肉记忆了。白露说错了一句就被打一下屁股,说对了就能得到几下重捣。到最后她绞着下身说不出话来,等她重复完,纪寒也是忍到手臂上青筋暴起。她的身体内的水流也流不尽,到后面都不自觉地开始突然收缩几下,纪寒身体的敏感程度不比处男好多少,能忍下来纯粹因为对他而言教训和支配白露的心理快感远比肉欲来得更爽。
“说完了!”白露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他,“纪寒!我想要!”
纪寒差不多到了极限了,按着她的背让她整个人完全面朝下倒在床上。他用一种近乎骑在她身上的姿势快速且猛烈地抽插着。这个姿势进得尤其深,龟头常常能戳到子宫口,白露有点痛,但也终于被满足,小腿都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被男人无情地脚背压住。
纪寒面色潮红,手伸到前面去扼住她的脖子:“叫老公。”
“啊!纪寒——老公、老公!”
男人爽得微微仰了仰头,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将被汗湿的发往后捋。对她的控制欲在此时达到了巅峰,纪寒狠狠往她屁股上打了几下,随后从后面扼住她的咽喉:“再说,说爱我。”
白露被掐着脖子,话得说得不是很清楚:“我爱你——我爱你——呜、啊——”
积压了一晚上的快感终于猛烈爆发,轻微的窒息感和被凌虐感也让白露高潮得极其厉害。她高声叫着,小腿颤抖,收紧的穴内猛地喷出一大股水液浇到他的性器上。纪寒面部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将性器抵在穴道最深的那圈软骨处射精。畅快且完全迎合他癖好的性爱让他足足射出七八股精液,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片发黑。纪寒精疲力尽地躺到她身边,也不再介意什么汗啊精液之类的,把人紧紧环在怀里,接了一个又一个吻。
白露昏昏沉沉地在他臂弯里被亲吻着睡去。她有预感自己会做一个好梦,但也许她累得连梦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