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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各显神通黑夜静谧,宋景行没有开灯,靠在书房的窗边。“再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嗯。”孟道生顿了一下,“老纪那时候是不是也来找你问过?”“找过。”出于逃避也好,出于不信任也罢,白露不是那种会轻易和别人说小时候事的人,哪怕是纪寒,她都没有说过。“连老纪都是这么知道的。”孟道生沉思片刻,“这件案子的档案管得真严。宋队长,还真是雷霆手段啊。”“当年这件案子闹得很大,想挖料的记者不少。”宋景行看向窗外,“我只是单纯不想让别人打扰她的生活,做的事也完全合法合规,谈不上什么雷霆手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孟道生开口:“你知道那个脸上有疤的人是谁吗?他不是记者。”“你认识。”“包喻。你们警察可能更熟悉他另外一个名字,‘平城包打听’。”宋景行的确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听同事提起过,平城有个非常出名的私家侦探,大到政圈秘辛,小到街坊邻里,几乎大事小事他都清楚,偶尔警方会“请”他合作。宋景行皱起眉:“他那时候为什么会在平城?”“不清楚。”孟道生耸肩,“我是觉得,那时候就有人托他查白露的可能性不大。他那时也就二十多,也没什么名声。”“就怕万一。得问出来。”宋景行的指节轻轻敲了几下窗沿,“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包喻的?”“敞开天窗说话吧。我和他有点交情,前几天见了他。”孟道生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怪异,“我之前就找他帮我查白露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直没给准话。结果前几天好不容易逮到他人,他给我的答复是‘不接重复的委托’。”“有人找他查过露露。”“不止一个。”孟道生说,“包喻说我是最近第叁个来找他的。”包喻可不是谁都见的。能和他搭上线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其次,找平城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去查一个人,可不像在街坊邻里打听谁一样,不是张张嘴问一下就能联系到他的。白露明明才刚回国不久这样的人居然有两个吗。纪寒不是那种会找人查白露的性格,也已经从宋景行口中了解到了一部分白露的过去,加上白露出国前他和她本就是恋人关系,根本没必要找包喻去查她。她出国的那阵子,包喻惹到了人,躲了两年才把这事摆平,等他重出江湖的时候,纪寒又不在国内了。“我倒是有个怀疑对象。”孟道生打破了沉默。宋景行心里也有数了:“林昼?”孟道生没否认:“还缺一个,你想想看。”她的朋友。试图和她搭讪的人。那个曾跑来和她叙旧的高中同学宋景行再次在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番白露身边的人。最终,他想起了那天在光中门口,眼中全是不甘的少年。她的学生。那时候白露差点被撞,他和孟道生都只顾着担心白露的安危,很多事没有去细想。也许那个七夕节送她花、李桦父亲开车撞她时恰好在场的帮了她一把的学生,也许都是他。再往深了去想。以白露的性格,其实很多事情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时白露在光中和李桦发生冲突事情,宋景行虽然没有多问,但也从白露口中那知道了一些——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处理风格很不像白露自己选择的,更像是无奈之举。会和那个男孩有关吗?他还是个学生。但能在光中读书,说明家庭条件并不太差。因此,也不排除他找了包喻的可能。良久,宋景行回答:“大概有头绪。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先确认下。”“有消息了和我说一声。”孟道生忽然变得有点烦躁,“她身边怎么那么多男的,被拐跑了这么办?有够闹心的。”“不会的。信任她吧。”“你就敢这么确定?白露可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性子。”孟道生颇有深意的笑笑,“别忘了我和你是怎么得到她的。”宋景行没说话了。电话挂断后,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宋景行盯着屏幕上那棵榕树良久,走向书桌,拉开了抽屉。里面放着一张照片。一个小女孩抓着身前人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一点脑袋,墨色的眼瞳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地看着镜头。被她抓着衣角的人年纪不大,警服肩上也还是个二拐,正神色担忧地轻轻皱着眉看着那个小女孩,伸出一只手将她护在了身后。当时女警压着包喻离开时,没注意到那张照片从相机里掉了出来。后来晚一些离开的宋景行捡到了它,因为考虑到后续可能会用作处罚的包喻证据,当时宋景行就随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抽屉里。六年后,宋景行离职,整理东西时再次翻到了这张照片。后来宋景行将它拿去塑封,由于之前没有被好好保存,泛黄和变色的相片已经昭示着时间的流逝。宋景行轻轻摸了摸这张十年前的照片上的白露的脸。十年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觉得恍惚的词。漫长的跨度,却那样无知无觉,以至于宋景行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与白露交错的人生已占据自己生命的五分之二。一开始,是毫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到后来,推测出、也看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后,宋景行对她产生了保护欲。而羊都那个闷热的夏天,白露覆上他手背的那个瞬间,宋景行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再后来,爱在朝夕相处的岁月里随着点点滴滴,逐渐累积,变得愈发深厚。她是那个宋景行愿意交付自己的忠诚与一生的人。“白露”宋景行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宋景行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留在她身边的。她是他从别人那里骗来的、偷来的宝贝。“唉,小孟少。你也知道,各
', ' ')('有各的规矩,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孟道生看着眼前虎背熊腰、对着自己无奈摊手的女人,脸黑到极致:“你有异装癖?非得这么出来。”“干这行的——”孟道生敲敲桌子:“少来,这是包间。”“没劲。”假发和硅胶面具都被利落地扯下,一张带着疤痕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脸圆圆的,看起来有点黑,只需扫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很精明的家伙。“小孟少,你就别为难我了。被人知道泄露客户隐私,我可就没饭吃咯。”“急什么。”孟道生也没着急,手上摇香润茶的动作不停,颜色清亮的单丛茶汤被倒进包喻面前的龙凤纹小瓷杯中。“好茶叶,真香。”包喻闻了闻,笑道,“真荣幸啊,居然能喝到您亲手泡的茶。”包喻听到面前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对上那双他看不透的狐狸般的桃花眼时,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你最近,”孟道生慢悠悠地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跑去深山老林了吧?”包喻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笑:“嗨,这不是业务需要吗。”孟道生也笑:“动别人头上的土也是业务需要?”“小孟少,你可别唬我。我都处理过了。”包喻干笑两声。“这次你惹的东西,凭你那两把刷子还真解决不了。”孟道生看了眼他手腕,说,“你手上那玉镯子,今早碎了吧?”包喻缩了缩手,脸色很不好:“孟少,这事平城不止你一个人能解决。”“包喻,你也要搞清楚。”孟道生抱臂,依旧不急不缓的样子,“第一,我要想知道什么,并不是只有找你问这一个方法。第二,能解决这东西的人,你不一定请得动。就算你有这能力请得动,我也能让你变得请不动。”包喻暗地直咬牙——要命!这叁个人一个比一个难搞这叫白露的小姑娘到底怎么惹上这几个狠角色的啊?!过了半晌,他终于泄了气般任命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唉,我当时可是发过誓的。”孟道生没说话,等他的下文。“小孟少,你看,这杯子的花纹是不是还挺好看的?”放下杯子后,包喻状似无意地说,“一龙一凤。”意思是,找他调查白露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吗?女的孟道生微微皱眉。“龙。以前那可真是位高权重的人的专属啊,我们老百姓哪有这个胆子敢跟它搭上边,哪怕是见了个温文尔雅的负屃都要吓破胆了,哈哈。”包喻将自己杯子上的龙纹对朝向了孟道生后,从一旁的茶盘里放着的配套的杯子中挑出了一个花纹是山水画的,“啧啧,这杯子也不错,就是空了点,我看啊,这树还是两棵最好。”包喻怕是因为发过誓,所以说话拐弯抹角的。又是位高权重又是两棵树的,不就是在暗示那个人来找他调查白露的人来自林家。负屃是龙的第八子,平生好文。林家那辈第八个孩子恰好是林爷爷唯一的亲孙子——林昼。连性格和喜好也对得上。孟道生听懂了他的暗示,嗤笑一声:“龙子又怎么样?可笑。长虫一条罢了。”一番话听得包喻汗流浃背,连忙赔笑:“哈哈,孟少您也是人中龙凤。”“哼。”孟道生将茶杯调转了下方向后,又倒了杯茶给包喻。包喻叹了口气,挑挑拣拣后又拿了个莲花纹的杯子:“这个也不错,莲花的。我有位客户家里就养了睡莲,八九月的时候,她想着再不好好看一次就该谢了,天刚亮就把我喊过去。我能怎么办?惹不起,只能蹲在水池旁边眼巴巴看着。”“多稀罕。”“孟少,您这话说的。您见多识广,当然不稀罕。”包喻苦笑,“她家有一盆睡莲来头可不小,是她家的独苗苗,她当然上心。唉,说来也是伤心事。这花以前被人偷走过,被找到送回来没几年,还不习惯平城的气候,呆得不安稳,她难免要多操些心。这花身边有什么人,她都想着摸清楚点底细,怕又出了什么岔子。”“身边的人又不是就一个两个,怎么偏偏就摸到我的人头上了。”孟道生冷笑。“您别生气啊,孟少。”包喻连忙安抚,“那独苗苗自己心里头也有偏好嘛,是不是?喜欢谁又不是养花的能控制得了的,出于不放心来查查,也不是不能理解。”平城的圈子,孟道生不算特别熟悉。虽然孟道生一时半会儿还没法下定结论查白露的那个女人是谁,但他听懂了那个人查白露的原因——她家某个后辈喜欢上白露了。孟道生心里气得鬼火冒。搁这做背调呢?搞得白露已经是她家媳妇了一样。“所以你当时也拒绝了她?”包喻颔首:“那肯定,得讲诚信的。”他看着孟道生明显压抑着怒气的神色,心想:那位女士在找他调查无果后,直接问他“这个叫白露的孩子品性怎么样,做我侄媳妇合不合适”时,他回答了“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绝对合适”的事绝对不能让孟道生知道了。不过,这女孩子身边这些人也是了不得权势滔天的林家的小公子,林昼;富甲一方的孟家的独孙孟道生;底蕴丰厚的黎家都看上了她,指望她做唯一继承人的媳妇;总是在她身边的那个刑警宋景行看着低调,但实际上父母都身居高位,自己也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处级,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还能更高就连前男友都是背靠纪氏、商界目前最饱受关注的溯从集团ceo纪寒。不知道这五个人知道彼此存在后会不会打起来。包喻还真有点期待那神仙打架、各显神通的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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