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依自入了池晏的房门许久也未出来,是个明眼人的都能瞧出些端倪来。
有事者,将其描摹得绘声绘色,什么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一溜烟儿飞得如树上枝丫踩着的青鸟一般快。
越描越黑,竟生出几分隐隐有闭门不出,只贪于情事的堕落感。
宫女太监之间的戏谑话儿总归是会传到上位者耳朵里。
“宫里是有些爱嚼舌根子的贱东西,皇下需得整治了。怎地编排还编排到皇家身上了?着实是不识趣。”
皇帝锁着眉头,听得这话儿只也端起杯来抿了口茶,指腹磨着杯壁,尤在那皇家一字上抬起眼来瞧了下齐秦的神色,默然点了下头,“爱卿言之有理。”
齐秦摇了下扇子,抬起,以扇面儿掩了面儿来,虚虚笑了声,声音仍似枯木枝子般,沙哑得很,时不时咳上一声,整个身子都要缩成一团,黑色袍子宽大得很,瞧似一派清减模样。
皇帝又抿了口茶,眸中满意之色更甚,忽而放下杯来,咚得一声,震得桌儿都欲要跟着抖抖上几抖,连旁儿贴身伺候的小太监都跪下来,头死死埋下去,只齐秦还好端端的坐着,神色倒是透着积分讶异。
“朕派去的太医都是木头么?怎地齐爱卿的病这些时日都不见好?!”
这副子吹眉瞪眼的模样儿,还真真儿是震怒了,是也,那小太监的头又往下低了几分,恨不得挖个坑儿将自己埋了才算个干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