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繁复又刺眼的花色总算消了身影,因用力而攥紧床褥的手指一松,栽入床间,好似断了线儿的风筝,热,难以纾解,池晏顿顿的想,埋在此间的墨发又难耐的蹭了蹭,喉间的哑意,多渴望有什么东西灌进来,缓得此间灼热。
姑母将你送与我了。
原也是这般可随口打发了的物件儿吗?
左右是个下贱胚子罢了。
本你配不得我。
呼。
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令池晏又是呜咽了声,蜷缩开来,扣住了衣袍。
殿下。
如是的唱喏,不知是幻境还是何,睫毛微颤,紧合着的眸子睁开,花色,是她。
“小……小裘子。”
手探出蒸笼来,小心翼翼的摊开,不出所料的被握住了,是湿热意。
“你来了。”如被抛弃了的困兽般的低咽,贪恋却又不肯教她瞧得自己这派模样,池晏只又咬了下唇,蜷缩起的身儿动了下,那宽大的袍子倒像是个龟壳儿将人儿盖了个严实。
“是奴才来迟了。”裘依蹲下身来,却是愈发握紧了那想要撤出来的手指,烫,分明是,原是这般拙劣的计俩。
“不,幸是你来了。”话儿因是埋在床榻间,显得格外的含糊,咬词都吃力了些,却是执拗的字字顿顿说了去,连压在手心的手指都在颤。
“是,我来了。”裘依一怔,应下了。
“我……唔……”千般端的话儿,待落至唇间,都消减了,只这般吻上来,酒香夹着炙热意,撩拨上来,后被压在手腕儿,一齐滚落床榻去。
脖颈微扬,被迫承受这吻来,方被咬破的唇角,铁锈气都被卷入齿间,痛楚蔓延开,却是染了丝丝的甜。
“本宫热。”
染了哭腔的控诉声,真真儿是教人消受不起的。
蒸笼总算是被掀开了,本就半解了的衣带落了去,欲望握于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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