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距离顾夜三步之遥的时候,顾夜一扬手。司徒岩只觉得有淡淡的香味从鼻尖飘过。他是在顾夜手中吃过亏的,一个飞身后退到安全位置。
“国师大人,您的反应也忒大了点。”顾夜龇牙一乐,“您可是本神医的救命恩人,我还能害您不成?”
司徒岩谨慎地立在原地。这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刚刚那股异香,绝对没好事儿!
果然,顾夜看向老皇帝:“陛下,眼底青黑,脸色黯淡无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还请陛下传个太医过来,给国师大人把把脉,免得失了位英才……”
司徒岩冲顾夜瞪眼:我为什么脸色不好,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先是被你气个半死,又被你老公灌了半宿的酒,一早起来头疼欲裂。脸色能好看才怪呢!你这女人,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森国皇帝还是很重视国师这位能臣的,赶忙请了太医院正,给司徒岩诊脉。
太医院正手指搭在国师的脉上,突然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仔细打量了国师大人好一会,又让他重新换了只手,继续摸脉——结果还是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太医院正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森国皇帝心咯噔一下,赶忙问道:“国师大人身子有恙?”
“国师大人的脉象是……滑脉!”太医院正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把自己诊断的“荒唐”结果,迟疑地向皇上汇报。
“什么?滑脉?那不是……”怀孕的脉象吗?森国皇帝看向自家臣子,虽然个头高了些,胸平了些,但长了一副可男可女的脸孔。难道……他看重的臣子,竟然是女儿家?
“陛下,臣是男的!”司徒岩满头黑线。他知道他这脉象,不用问,绝对是这臭女人捣的鬼。忍不住又磨了磨牙!
“滑脉?不可能吧?”
顾夜故作惊讶,走上去替国师大人把了脉:“哎呀!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虽说,在病理情况下,滑脉亦可见于贫血、风湿病、急性感染发热后期、急慢性胃肠炎、肝硬化腹水(弦滑脉)等症状。
但有经验的大夫,还是能轻易分出其中的不同。国师大人,这明明是喜脉。恭喜国师大人,再过十个月就喜当爹……不,是喜当娘了呢!”
殿内传来一阵闷笑声。国师大人狐狸眼望过去,几个大臣赶忙整理好表情,作严肃状!
司徒岩咬着牙,努力控制自己的暴脾气,挤出笑意,问道:“宁王妃,能告诉在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国师大人这话说的。你怀孕了,反倒问本神医什么情况?我又不是孩子的爹……”顾夜的话刚一出口,又有不少大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更有大臣盯着国师大人的颜,小声地揣度着,他会不会是身材高挑的女人——难怪十几年来,都没见他近过女色呢……
森国皇帝打断臣子们的猜测:“都想什么呢?朕曾经跟国师一起泡过温泉,他是男是女,难道朕还能不知道?”
顾夜露出恍然之色——哦!跟老皇帝一起泡过温泉?两人坦诚相见……不会是被她老公刺激之后,改变了口味,跟老皇帝……难怪升迁这么快,年纪轻轻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她虽然未出一个字,司徒岩却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她心中所有的OS,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不能拿顾夜怎么样,只能去瞪她身边的凌绝尘——你倒是管管你媳妇!
见司徒岩被他家小叶子欺负得挺惨的,凌绝尘有些不忍。他开口道:“陛下,我家王妃调皮。其实,她的意思是,滑脉未必是怀孕,也有可能是造假!”
音妃此时正捧着自己的肚子,怔怔地看着司徒岩的小腹。闻言,她一机灵,声音从未有过的尖锐:“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装孕欺骗陛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欺欺人的事?”
“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小神医连天花,和那么严重的疫病都能治愈,治好臣妾的身子,只是举手之劳。我真的怀了您的龙子,这是我和陛下期盼了十几年的孩子。是咱们的小皇子又回来了啊!陛下……”
音妃不知是紧张、担忧还是害怕,浑身颤抖,声音更是失去了往日的柔媚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