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像是打开了他的心,让他更加愿意袒露自己的内心。
在这之后官窑和织造坊也相继的投入了建设,他能够想象到几年后的宛临会变得有多繁华。
谁能想到,谢宸安的到来能够给这里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呢?
他还记得他们在宛临过得第一个新年,那天谢宸安喝醉了,喝醉的她很缠人,她压在他的身上,略微有些沉重,却也是让他安心的重量,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不光是这一点,他对于谢宸安的独占欲也越来越强。
那天无意中听闻她在宫中曾经下厨,便忍不住也想让她为自己下厨,也想品尝一下她的手艺,想拥有比旁人更多。
而她果然也没有拒绝。
那一天是谢宸安第一次亲手为他下厨,也是他第一次下厨,那天两人一同做了晚饭。
他忍不住想到谢宸安曾经说想要找个清静之地,每天黏在一起,只管风花雪月……
这样的事情以两个人的身份来说虽然是不可能会发生,但他仍旧是忍不住在想,若真有这么一天,那烹饪或许便是头等的事情了……
那一天的后来他将自己的印信给了她,那印信是武宗送给凤后万氏之物,天下间只此一对。
他看着谢宸安将她系在腰间,此后她两块玉佩一左一右挂在身上,数十年不曾摘下来过,便是登上皇位也是如此。
宛临的事情谢宸安那边打理的井井有条,需要他费心的事情不多,他便管管生意,打理府上大小事务,闲暇时在花厅坐坐。
史振死在狱中,马林勾结马匪,这些在他预料之中,但是他没想过马林在行迹败露之际,为了拉谢宸安下水,竟然往宛临王府送男人。
他曾经想过默不作声的处理掉这些人,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将这件事告诉谢宸安,如何选择是她的自由。
他却没想到谢宸安听到这件事之后竟然一个劲儿的摇头,跟他各种解释,仿佛生怕他生气一样。
他忍不住有些想笑,却也在心里觉得很暖。
这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然而每一次,她都果断的拒绝了身边的所有诱惑。
此后他生日的那天,谢宸安为他亲手煮了长寿面,也送了他一块玉佩。
玉佩上的花纹繁复,他找人问过了之后才知道这是命符,所谓命符,以命抵命,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而他却不愿她这般,那块玉佩他小心的收了起来,此后从未佩戴在身上过。
她的心意他却全然收下,藏于心间。
马林的存在终究是个隐患,却没想到白如竟然会跟马林混到一起。
他原本允许白如呆在谢宸安的身边是为了利用她,未曾想他这段时间没有用得上她,她反倒是自己开始作乱了。
白如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将她完全制服的话,她本身就会变成极大的隐患。
他最终还是出手了,以她家人相威胁,辅之以武力震慑,晓以利害,很快便将她给拿了下来。
马林终于再也沉不住气,随着马林被问罪送往京城,马匪被尽数擒拿,宛临终于彻底的属于了谢宸安。
在那之后选举新任太守、招收新兵、开设学堂,诸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进行着,谢宸安仍旧是终日的忙碌着。
随着铁矿被开采出来,宛临内开始建造兵工厂。
武器在战争中实在是重中之重的事物,而谢宸安对他没有丝毫的避讳,甚至将兵工厂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上。
萧战在前线,前线还有无数的战士,无论他对萧战的情感如何的复杂,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她们遇到危险。
好在谢宸安知晓他的心意,她主动提出将改良过的火-药和火雷子送去前线,以解燃眉之急。
这一刻说是感动或许仍旧太轻,他对她的感情随着时间的累计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她的这份感情,他最终选择在她生辰的时候,把自己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她。
那是他们成婚一年多之后的第一次同房,他经此才知道所谓的鱼水之欢是何滋味。
在这之后谢宸安便更喜欢缠着他了,他们之间越发的粘腻,他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不分你我,彼此融合的亲密。
他有时也曾想过,若是接下来的人生就是这般,那也是极好的,然而前线和京城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终究还是诸事缠身,他到底只是一个尘世中的俗人罢了。
前线的战事不会在短时间内终结,而宛临也不可能长时间支持前线的弹-药供给,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火-药和火雷子的配方送去京城。
这是他的私心,但她全然的理解与支持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以前的时候大夫只说他可能不好有孕,他知道只是如果,兼之那时他们并未圆房,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今才发现他竟是真的不能有孕。
他一直在调养身体,然而调养了那么久都没见任何的效果。
德音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他心中只觉落寞。
此后三年过去,宛临内的各方面都得到了不错的发展,教育也已经被普及,还建立了新的商业区,更是与黎国建立了贸易渠道,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然而三年过去,他却始终没能怀孕。
谢宸安喜欢孩子,她对陆知行都是百般的宠爱,若是自己孩子,那当更是如此。
此前他从未理解过父亲,而如今他却开始渐渐理解了,当年得知再不能有孕的时候,他也曾这般的痛苦纠结过吗?在门外亲耳听到萧战答应纳侍的那一刻,他又是如何想的呢?
难道他真的不许谢宸安再有旁人,让她的香火就这样断在自己的手里么?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谢宸安也如了他的意,那她就不会有朝一日为此而后悔么?
也就是在这时,宛临的发展引来了觊觎,无论是太女还是女皇,都对宛临起了警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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