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谢宸安疑惑的问。
萧敬之没回谢宸安的这句话,谢飞平的事情不仅搅了他此前让谢宸安投靠太女的计划,更将太女的注意力给拉回到了她身上,若是不能尽快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怕是等不到他挑拨起谢宸风夺权,太女便会先对付谢宸安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提前让谢宸风和太女产生摩擦,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谢飞平是被人买通了才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不如顺着大家的意思就让这件事情变成‘事实’,只是这买通的人,却不能是谢宸安,将这件事情推到谢宸风的身上自然是目前为止最佳的处理方式。
这样不仅可以化解谢宸安眼下的困境,也能提前推动谢宸风进入谢宸远的视野,后续她们两个人真的斗起来,自然也就没时间再理会谢宸安了。
只是女皇生性多疑,太女亦是心思深重,若是此事直接这么办,谢宸安轻易的便从其中将自己摘出来,却未必能够取信她们,所以日前萧敬之才会安排白如伪造出些买通谢飞平的证据,这才有了昨日之事。
萧敬之知道女皇和太女心中都憋着火气,如今抓到了把柄,发作了谢宸安,也算是给这件事情一个突破口,只是他原本以为女皇面对这种情况只会降旨斥责,却没想到还降下了责罚。
说起来这件事也未必全是女皇自己的意思,太女经历了这一遭的事情觉得谢宸安是在愚弄她也说不定,想要借此敲打她也是正常,只是害了她受了这番皮肉之苦。
但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也就够了,她日前让刑戮去操办的就是另外一条线,一条较为隐蔽些的将这一切推到谢宸风身上的线,刑戮做事向来从不出差错,等到不日这条线被挖出来之后谢宸安身上的这一切便都能被洗干净了,而谢宸风在铁证面前便是再说推脱之言也是不足以取信了。
而经历了这一遭,谢宸安所展现出来的面对污蔑的无能为力,想来足够安那两位的心了,而且今日因为这个冤枉了她,那自然是会有所补偿的,不然便是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萧敬之为了帮谢宸安脱困可以说是同时将谢宸风和谢飞平牵扯进来了。
谢宸风不无辜,她本身就有着夺储之心,也不是没有对谢宸安动手过,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唯独谢飞平本身是个正直之人,说出那番话也并没有什么私心,不该陷害她,可若不是她,谢宸安原本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局面,造成今日这番局面终究是她的过错。
她身份尊贵,此事之后想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终究是性命无虞的。
谢宸安见萧敬之不理自己便开始哼哼唧唧的开始呼痛,一半是真的痛,另外一半则是为了跟萧敬之撒娇。
萧敬之果然俯身温言软语的开始安抚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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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谢宸安有些惬意的享受着萧敬之的安抚, 同时在心里开始盘算起这件事。
若是说谢飞平此举此前看不出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再害她的话,那后续莫名被抓到了受贿的证据,从而导致她受到了这番责罚, 便已然可以从中看出些端倪了, 这怕是有人在借着谢飞平的手在害她。
她日前才刚跟谢宸远表示了投靠之意,从谢宸远当初亲自手书一封信给她送过来的举动来看,基本上还是能够确定她对此事的态度的,她应该不太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下手害她。
而女皇就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没必要害她, 而且她从来无意让她登上储君之位,所以对她脚上的这个胎记, 她应该是巴不得人不提起才是,这般算下来的话那就只有谢宸风可能性最大了。
现在谢宸意一时半儿回不来,谢宸远的目光明显是集中在她和谢宸风的身上, 当初萧敬之让她归顺谢宸远, 本身也是打着将谢宸远的视线引到谢宸风身上的想法,若是谢宸风知道了她的投靠之举,在这个时候做出这般的举动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若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的话, 那她的心机也是不可小觑了,此举下来既然让她和谢宸远产生了隔阂,也利用女皇打击了她的气焰,也算是一举双得了。
萧敬之刚说的对, 这件事既然她本身就是被冤枉的, 后续定然是要想办法自证的,没道理让她白白被这些人算计, 只是这京中到底拿到了什么证据她还不知道,得先知道到底是被抓到了什么样的证据, 而后才能想办法去推翻这些证据。
这么想着谢宸安看向萧敬之,这事儿她暂时没办法,不过萧敬之这边儿或许有办法,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往日京中大小事情他都能很快知道,这次京中来人直到到宛临了,他也没有提前提醒。
“这次的事情,你之前可曾知晓?”谢宸安疑惑的问道。
萧敬之沉吟,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却因着他此后的举措而变得不知该如何提起,如何解释。
他不想跟谢宸安说自己栽赃陷害之事,可若是不说他对于后续发展的掌控和把握,就仅是目前的情况而言,让她提前知道之后除了忧虑之外,想来也并无什么益处,所以他才刻意没有提及。
这次女皇遣人带着圣旨来宛临斥责谢宸安他也是一早儿就知道的,只是他却以为只是斥责罢了,未曾想到还有责罚,否则便不会任这件事发生了。
文熙贵仪这些年在宫中倒也培养了些人手,只是女皇身边的御前宫侍没那么容易收买,一些事情虽然能打探到,但真的轮到这诏书上,诏书从草拟到下放具算机密,其上的内容很难知道的清晰完全,若不是如此这次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事到近前才让他知道。
谢宸安见他一直沉默着,只当他是在自责,当即拉过他的手笑着说道:“这次的事发仓促,没能提前得到消息也是正常,你不必如此。只是不知道京中那边儿到底得到了什么证据,你不如看看能不能帮我探听到这个,不然若是不知道这个的话,后续我想要证明自己被冤枉的也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这件事情原本也用不到谢宸安自己出手去证明,是以萧敬之听言只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妻主现在身上有伤,还是先行修养要紧。”
谢宸安知道这事儿也是急不得,便也顺从的听了萧敬之的话。
此后又过了两天,等到谢宸安状态稳定之后才回了王府,她因为身体不舒服已然享受到了极高的待遇,身体不舒服几乎成为了她百用百灵的神器,这段时间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萧敬之都顺着她。
她心里觉得有些酸软,虽然仍旧持续性的撒娇着,却也开始不时的安慰萧敬之,让萧敬之看她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
谢宸安自受了仗责之后用的都是上好的药,各种的补品也是没有断过,是以伤口好的的确是快,这个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不少都结痂了,不过跟刚开始的疼痛相比,现在这种又疼又养的感觉明显也不好受就是了,但是终究是让人看着安心的,等到这层痂脱掉之后便能彻底的痊愈了。
萧敬之的手指在谢宸安的腰上轻触,似乎是想抚平她的伤痛。
谢宸安被他摸的身上起了一层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心中无比的郁闷,她这伤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这身伤害的她现在都不能对萧敬之做点儿什么。
此后过了没几天谢宸安一事便被翻供了,此前指向谢宸安的箭头突然都换了个方向,全部指向了谢宸风。
谢宸风辩驳无果,最后也被降旨斥责了,连带着谢飞平也被女皇以修养的名义请出了京城,安顿到了南方去了。南方气候的确是更适合修养身子,这个名义也是着实用巧妙,让人找不到丝毫的不妥之处,也算是给足了谢飞平这个长辈面子。
谢飞平对于朝堂上这乱七八糟的斗争也是看得心烦,所幸随了女皇的意,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了。
谢宸安听说这件事之后只觉得咂舌,“之前我就怀疑是她,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我这还没动手翻供呢,她倒是自己漏了马脚被人给查出来了。”
萧敬之这事儿做的巧妙,而谢宸远和谢宸风又都是心思深重之人,这事儿倒是让她们互相怀疑起来了。
谢宸远只当是谢宸风得知了谢宸安有意投靠她,所以才赶在这个关头挑拨她们的关系的。
而谢宸风则觉得谢宸远这是一石二鸟,想要同时除掉她与谢宸安。
谢宸安突然插口问道:“刚说母皇只是斥责了她,没责罚么?”
“没有。”
“……”别人诬陷她,诬陷她的人只是斥责几句就完了,而她这个被诬陷的人却要挨打,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