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子奇道:“阿真啊,外甥女婿还是你徒弟呢?”
“是的,爹。”萧真很是自豪的说道:“您这个外甥女婿可厉害着呢。”
“外甥女婿是做什么的啊?”萧叔子看着皇帝问道。
皇帝又愣了下,做什么的?若说出他真正的身份,恐怕眼前这份平静会被打破,正想着说什么合适,就听得萧婶子道:“既是阿真的徒弟那也肯定是当兵的,不过看润儿的模样,细皮嫩肉的,一定不是上战场的兵,是不是师爷啊?”
“师爷是什么?”皇帝问。
“就是谋士。”韩子然笑说:“吴越这里把谋士称之为师爷。”
皇帝点点头,笑对着萧叔子道:“姥翁,您说的没错。”
“真是太有出息了啊。外甥女婿肯定是个很聪明的人。”萧婶子说道。
众人都笑起来。
一碗榨面吃完,萧家人睡觉去了。
尽管润儿曾经在韩府住过一段时间,但毕竟时间不长,况且如今又是皇帝的身份,当灶房内只剩下知根知底的韩家人时,又都沉默了起来,仿佛方才的自然和欢快都是假相。
“爹娘,大伯大娘,姐,我已经不怪皇上了。”陆心遥开口,脸微红的说道:“皇上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离开的事,还以为我要去崇明寺沐浴戒斋几天。”
见俩位师傅目光落在自个身上,那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皇帝便知道他们应该是没有怪他的,说道:“是母后骗我,说遥儿去寺内许愿,因先前遥儿也常去,我也就没往心里去,直到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异样,这才派影卫去查是怎么一回事。”
萧真与韩子然对视了一眼,韩子然道:“只要你们之间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今个太晚了,大家都早点睡觉吧。”
目送着众人去了学堂,萧真关好院门,这才打着哈欠回了自个的院子。
“我觉着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韩子然关好屋门转身时,见妻子已经脱下衣裳进了被窝里。
“什么?”
“太后的事。”韩子然也开始更衣。
萧真冷笑一声,一会又道:“若真是太后作死作出来的,你打算如何处理?”
“太后毕竟是润儿的母亲,影卫这两天也该有消息了,要真是如我们所猜,就得找润儿谈谈了。”韩子然淡淡道:“我想她防的应该不是咱们,而是不想以前的事再发生吧。”
“靠她这点手段又能防得了多少?她给润儿立了后妃,那些后妃的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韩子然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大嫂,你,还有太后,在某方面其实很像,都是为了孩子,不是吗?”
“不一样。我和大嫂确实都是为了孩子,但我们从来不去伤害别人家的孩子来护着自个的孩子。”
韩子然点点头:“这点太后做的确实不厚道。”
隔天,是个大阴天,天气又冷了许多。不远处的天边还有着一层乌云,看着会下雨。
学堂里一直在赶工,就连韩秋都在帮忙了。
韩秋自来了这里后,看到木工师傅们那活顿时就来了兴趣,每天缠着木工师傅教他怎么做。
大嫂柳氏则在家里教着萧嫂子和七月如何做糕点。
今个天气不好,萧真就没带孩子们出去玩。而皇帝来了之后,回去的行程也提了上来,毕竟朝事耽搁不得。
傍晚的时候,果真下起了雨。
韩家大哥大嫂和孩子们撑着伞回来时都冻得不行。
“这里的天气怎么又冷又潮,空气也是粘呼呼的,这天气变化也太大了。”大嫂柳氏加了件衣裳之后,总算觉得没这般冷了。
“南北气温向来不同,以前我做生意走南闯北时,不都跟你说过各地的风土人情嘛。”韩家大哥笑看着妻子因为冷整个人都缩着的模样。
“你冷吗?”陆心遥握过皇帝的手,见他的手微暖,心里放下了心,不想收回手时却被皇帝反握住了,不禁纳闷的抬头看他,皇帝以下颚示意她朝后面望去。
陆心遥望去,就看到爹拉着娘的手在望着天空的雨丝有说有笑的。
“遥儿,我希望咱们也能跟师傅他们一样,一辈子甜甜美美的。”
陆心遥微讶的抬头看着皇帝,皇帝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听着平平淡淡,但他们大婚以来,这却是他说过最为情感丰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