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影卫突然出现在院子中,朝着萧真禀道:“夫人,大人请你速回,宫中有变。”
蔡望临突然丢下草药看着那影卫,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在萧真疑惑的目光下,他又赶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整理草药。
萧真回到家时,白皓也来到了他家,正和子然在商议着什么。
“怎么了?”萧真一推门进去就问。
“我的人来说,鲁国公打算反了。”白皓激动的道:“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结束了。”
“宫里可能需要你去住几天,虽然有影士在保护皇上的安全,但毕竟不放心。”韩子然话是对着妻子说着,目光却冷冷的盯着白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白皓摸摸鼻子:“二个我都打不过阿真姐,没有一万就怕万一,皇上出不得半点事。除了阿真姐,还真没有合适的人了。”
韩子然冷哼一声。
萧真笑看着白皓:“你也太看高看我了,如今我养尊处优,哪还有以前的身手。说不定你一招半式就可以撂倒我。”
“怎么可能?”白皓当然不会相信萧真的话,可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有点跃跃欲试的问道:“真的一招半式就可以撂倒你了?”
萧真指了指门口的院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就试。”白皓来了劲,说真的,他还没和这位曾经的传奇人物交过手呢。
一个时辰之后,白皓一身伤残数度哽咽的离开了陆家。
萧真是不愿意再进皇宫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除了送小皇帝回宫去过一趟之后再没有去的原因。
皇宫里有太多她和那个人的回忆。
一身夜行衣的萧真此刻立在皇宫的殿顶,看着夜空之下静悄悄的皇宫,巍峨壮观神圣又神秘,它会巍峨也不过就是高和大,至于神圣和神秘,不过是里面住的人比较少,又是权贵的中心,老百姓太过羡慕和向往而已。
其实宫里不过如此,甚至比活宫外更累。
萧真想了想,她的一生在皇宫里是最为跌宕起伏的,也是最让她不堪回首的,她的爱在这里耗尽了,她的热情也在这里被磨光。哪怕现在与子然在一起过得快乐无忧,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那些被耗尽的东西就算重新又有了总归是不一样的。
萧真跃下殿顶。
夜里的宫人不多,御林军时不时的走过,萧真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殿内掌着灯,值夜的宫女耷拉着脑袋在打着磕睡。
进了内殿,小皇帝还在看折子,与其说看,不如说是学习。
萧真静静的靠在屏风旁看着他,十二岁的孩子,已比同龄人高出了大半个头,眉眼与姒墨很像,但五官随了太后,比起那时十二岁的姒墨来,润儿更为俊美,还有他的眼神,是温和而坚定的,而她印象中的姒墨,少年时过的却很压抑。
润儿不经意抬头,在看到自个寝殿中竟然多出一个黑衣人时,虽受到了惊吓但很快镇定下来,尤其是看到萧真黑白分明的眼晴,激动的喊道:“师傅?”
“皇上的警惕心也太松了。”萧真话刚落,怀里就多了个人出来,不禁莞尔:“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抱抱吗?”
小皇帝赶紧退出萧真的怀抱,脸上微红:“朕太开心了。朕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师傅了。”
“猜猜师傅为什么而来?”
“朕知道,师傅怕朕有危险,特地来保护朕的。”
萧真看着这双对她充满了全部信任的闪亮黑眸,一时有些恍惚,记忆中,姒墨也总是这样看着他,甩头丢开这些久远的记忆,萧睦捏捏润儿嫩嫩的小脸:“师傅去你母后那边看看。”
“好。”
夜风不知道是从宫里哪个地方吹来的,幽冷。
宫人都缩着身子来来去去。
萧真在暗处走,也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景物,这些宫人的脸上没什么大多的表情,但每个人神都很严肃,那目光有意无意的会和别的宫人对视上。
萧真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不单纯,看来这天马上就要变了。
来到了太后宫,萧真以为任锦绣又在作天作地,没想到竟见她在发着呆,手中还拿着一朵刚摘的花儿,正有一瓣没一瓣的扯着,地上到处都是她扯落的嫩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