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坐在廊下,看着村子后面那条路上时不时的有人摔倒,每每看得她想笑。在后面劈柴的吴印,赵介,北觅,白祥几人看着萧真那开心却安逸的模样,都会心的一笑,无前他们挺不习惯斧头大哥这模样的,几个月下来,这会倒也见怪不怪了,大哥变了很多,可变得再多,当
她拿起剑时,她就是那位让他们尊敬的斧头大哥。
此时,萧真的目光从外面收回,望向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这是喜丫的屋子,自喜丫那天来之后,就很少出屋,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
想了想,萧真起身朝那屋走去。
“喂?”小神医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萧真转身看他。
“好好的坐着,别去惹有的没的。”蔡望临不满的看着她,“那丫头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要是一个冲动,你知道危险。”
“她伤不到我。”蔡望临切了声,要是外人,那确实伤不到她,但这个人若是自己人,看能不能伤到她,见萧真已经推门进了喜丫的屋,正要去把她叫出来时,二条人影迅速从他身边闪过,只见吴印已跃上了屋顶,而
白祥则守在了门口,二人一上一下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小神医双手抱于胸前,眯着眼想着,他其实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不知为什么,并不反感待在这个女人的身边,甚至还蛮喜欢的,他是不是太贱了?
喜丫的屋很暗,明明这是个朝南的明亮的房间,但窗户紧闭,只射进了点点光亮而已。
萧真进去时,看到喜丫蜷缩在床上发着呆,对于她的进来,她似乎没发觉,直到萧真将窗户打开,光亮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时,喜丫猛然惊觉:“谁?”看到是萧真,愣了下:“夫人?”
萧真走近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喜丫,喜丫比起前几日来又瘦了许些,脸色苍白不说,那眸光也不如以往的清澈,如蒙上了一层灰,隐隐的还透着一丝怨恨。
“你在怨我?”萧真轻轻吐出几字。
喜丫的身子一僵。
“如果那晚,被士兵抓住的是我,而你无法救我的情况之下,你会怎么做?”
喜丫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她将脸深深埋进蜷起的双膝内,没有说话。
萧真叹了口气,直接问道:“那些士兵可有侮辱了你?”这事若是真的,她知道这样的问话会将喜丫的伤口再次撕开,她不懂怎么样的问法才算委婉,只知道如果已经造成了事实,那么就得正视它。
喜丫猛的抬头,惊恐的望着她,身子一点点发起抖来。
萧真闭闭眸,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冷凛:“如果是,我必然会找到那些侮辱玷污你的士兵,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喜丫愣了愣。见喜丫还是不说话,萧真实在是没则了,她并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不想说话的人打交道,想了想,萧真说道:“喜丫,如果你真在心里怨恨着我,从此不想再跟在我身边,我就
回鲁国公府去吧,或者,我给你自由。”
萧真说完,就要离去,听得喜丫突然开口说话:“阿妩死了。”声音微微颤抖。
阿妩?萧真记得她,是那名军妓。
喜丫接着说道:“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萧真看向喜丫。“我和她一起被士兵抓了回去,那天晚上,十几个士兵就冲进了我们睡着的帐篷里,他们脱着阿妩的衣裳,不管她们如何求饶,他们都不肯放过。我躲在角落里,也被士兵发现了,他们拖着我,要脱我
的衣裳。”喜丫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萧真能感受到喜丫当时的害怕,但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出声安慰,只要喜丫能将这件事说出来,全部说出来。“这个时候,阿妩过来求那位军爷,说我还小,她来侍候他,甚至主动引,引他去,阿妩还让我偷偷藏起来。”喜丫的双手使劲的抓住被褥,用力用得指节突起:“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藏到了阿妩一直用着
的那个小柜子里,刚藏好,又冲进了数十个士兵,我看到他们在阿妩她们的身上,在她们的身上......阿妩她们一直不停的求饶着,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萧真闭眸,她知道喜丫所说的她们是指那些军妓,但在这一刻,她却庆幸喜丫没事。“当时喜丫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被那些士兵发现了,当士兵在糟蹋阿妩时,喜丫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喜丫想去救阿妩,可,可......”喜丫‘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从床角爬了出来,爬到萧真的身边,哭道:“喜丫是怨夫人,但更怨的是自己,阿妩姐姐救了我,可我却只能看着阿妩姐姐被他们欺凌,那时,喜丫真的是怨死夫人了,为什么夫人还不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喜丫能依靠的只有夫人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