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萧真重重的推开了自家院子的门,冷眼望着方氏二姨道:“陈宝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牛车生意的钱,他没少扣下来,甚至还利用牛车收银的位置去和寡妇纠缠不清,这些事你也知道,需要我找来证人吗?”
见到萧真,方氏二姨那怒气似乎更大了,正要开口。
但今天的萧真没什么心情去迁就亲戚,喝道:“如果二姨一直纠结,今后医治陈宝的费用我们萧家将一分也不会,或者,二姨更喜欢衙门见?”
“衙,衙门?”方氏二姨愣了下,慌道:“上什么衙门?我们可是亲戚,上衙门多伤感情啊。”
“那二姨这样来闹就不伤感情了吗?”
二姨被萧真这么一堵,堵得说不出话来,犟在原地半响,说了句:“医治陈宝的钱用光了。”
萧真心知肚明,这才是这位二姨来的真正目地,自陈宝被打后,萧真知道父母已经给了陈宝不少的钱治伤,但见二姨开口,父母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就知道这钱肯定没少给。
要不然对娘家一向大方忍让的母亲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二姨,你先在这里等会。娘,我有话跟你说。”说着,萧真拉过萧婶子走向屋里。
“娘知道你要问什么,咱家已经给了二姨七十两看陈宝的病了。”一进屋,萧婶子就道,知女莫若母啊。
萧真点点头,走到了灶头边,又从怀里掏出韩母所给的休书,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休书又放回怀里,把信封摊开,又从灶头里拿出一颗碳来,想了想,就在封页写上了几行字。
写完后对着萧婶子道:“娘,你再去拿三十两银子来给二姨,这一百两既是给陈宝治病的钱,也是给他日后的生活费,我已经将经过和给的钱写在了这张纸上,让二姨按个手印就行,以后咱家不会再给她一分钱。她要是再来拿,直接上衙门就成。”
萧婶子虽点着头,目光只一直望在信封纸上那清新飘逸却又笔力劲挺的字上:“真啊,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
“嗯,在韩家练的。”望着纸上那与韩子然写得一模一样的字,萧真感觉挺无奈的,上辈子,她一直识字,也一直练字,但能临描的也只有韩子然丢在家里那些字,所以,她写出来的字跟韩子然是一摸一样。
恐怕连韩子然自己看了,也分不出真假。
萧婶子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果然,让阿真嫁给韩子然是对的,瞧,一年不到的时间,阿真就写得这么一手漂亮的字。
听到要再给自己三十两银子,方家二姨喜出望外,立马按了手印就喜滋滋的走人了。
方家二姨一走,萧家就安静了下来。
“真啊,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烧,”萧婶子说着就要去做早饭,随即又道:“你今个这么早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叔子正拿着扫把出来,听到萧婶子这么问也道:“这么早就过来,有没有跟你公婆打过招呼啊?”
萧真搔搔头,深呼了口气道:“我被韩子然休了。”
萧婶子和萧叔子看着萧真。
“说啥呢?”
“我说我被韩子然休了。呵呵,呵呵……”
见父母二人仍只是看着她,似乎没听进她说什么似的。
萧真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休书,清清嗓门道:“爹娘,我是说真的,我被韩家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