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英夫妇的腹腔被敌军全部剖开,里面所有的内脏全部都掏空了,听说当时缝合尸首的军医都是边缝边哭边吐。
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壮烈。
谭野行后来抱着嗷嗷待哺的谭玉书,在谭英夫妇的尸首前,坐了一夜。
第二天,等谭野行一出来,头发全白了。
从那以后,谭野行还是如以前一般,带兵打仗,似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秦曳之望着谭野行那暴怒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留下好几个士兵,在锦福楼门口清理那些黑衣人。
那夺命剑客是官府一直缉拿的对象,虽然跑了两个,但是总算是死了八个。
众人回到了锦福楼,谭玉书一直跟在顾筱婉的身边,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刚才谭野行的出现,顾宁平还没有从震惊里面回过神来。
进了锦福楼之后,直接就回了房,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包括谭玉书!
谭玉书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想要跟顾宁平说些什么,但是见他那木然的神色,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一直咬着唇,委屈地望着顾宁平。
顾宁平没有回头,也没有朝谭玉书看一眼,就这么直接地回了房间。
谭玉书见顾宁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整个人一开始还是高高昂着头,期待地望着顾宁平的背影,等到顾宁平回了房,那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的时候,谭玉书这才如泄了气地皮球一般。
耷拉着脑袋,紧咬双唇,脸色煞白,这眼窝里面,盛满了泪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来。
顾筱婉见谭玉书那悲伤难过的样子,再看看刚才顾宁平那征愣的样子,她在心底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顾筱婉看了一眼谭玉书,突然,直接就跪了下去:“郡主……”
众人见顾筱婉这个动作,也紧跟着跪了下去,直接喊了郡主。
除了阿末与秦曳之,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那谭玉书见顾筱婉竟然给自己跪下了,还有那些人也给自己跪下了,这往日里都是自己玩的最要好的人,跟自己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像是好朋友一般。
可是,此刻,他们敬畏地看着自己,喊自己郡主,谭玉书心疼地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阿玉见谭玉书哭,先是去安慰谭玉书,然后就去扶顾筱婉:“安平县主,我家郡主不是有意要隐瞒大家的,您们不要误会我家郡主啊!”
谭玉书抹着泪,也连忙上前去扶顾筱婉:“筱婉姐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您我的身份,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