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晨不说话,他低下了头。不知道此时的他,是为着终于甩开了包袱而松气,还是会很人性化的激起一丝内疚。
屋里。陈莫已经松了一口气。
而云娘则抓住陈莫的手,气若游丝的说:“陈兄弟,我……我没事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有了身孕。”陈莫推开云娘的手,他又来为云娘做艾炙,动作熟练而轻柔,但他的声音中,却透出冷意。
“我知道。”云娘闭了闭眼睛,“此时留不住他,我便死心了。”
“为他,值得吗?只为了一个不复昨日的人,你便要赌上孩子和你自己的性命。即便你留住他,又能怎样?”陈莫小声斥责。
“我没有赌上我自己的性命,只是流了血而已……”云娘垂下眼睑,“至于孩子……真的影响到我的孩子了么?”
“故意割伤了他的手,让他无法亲自为你验伤。而你,你以为斜刺会减轻危险的概率,可是你错了,你已经保不住你的孩子了。”陈莫把真相揭露的有些无情。
“嗯。”云娘点头,很奇怪,她并没有太难过,“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我都在努力,现在随他如何好了,我心如死灰了。”
“骗你的,孩子还没有出事。”陈莫见着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于是,便来说了真话,“随你继续闹腾吧,想要我如何配合你,你可以说。”
“陈兄弟……”云娘凝眸。
“一开始,你写信叫我来,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你来闹事,总不至于叫上我。待到李舒去找我的时候,我才了然。很抱歉,我来的迟了。”
“但我知道你会来。”一张秀美的脸庞此时敛了任何表情。眉宇间,舒展出一抹淡然,双眸里,溢出几分端庄。
“三四年前,云嫂不是这般脾性,”陈莫回忆着说起往事,“当然了,那时候的赵飞晨也不敢如此嚣张。我本以为,你们会永远恩爱下去,以为,他在外面,只是逢场作戏到罢了。可是对待桃花,他居然认真了。”
“那你是要怪我么?”云娘叹息一声,“当初,他为了求娶与我,什么都愿意答应。如今只十多年,他的外表依然如故,心却不在了。我不是为了挽留他的心,只是为了守住初衷,让家还是家……”
“我帮你劝一劝桃花。”陈莫丢下这句话,便要出去。
“没必要劝了,我突然不怕失去了,随遇而安吧,我累了……”云娘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陈莫说得对,即便留住了那个没心肝的男人,又能如何?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不是说好了,让你们退后一丈开外么?”陈莫的火气瞬间涌起,他冲着门外便斥责一声,声音凛冽。
“陈莫,我觉得……若是我来告诉给云嫂一件重要事,她的心情会好些,指不定对她的伤口恢复有帮助。”是苏云归在门外接了话茬,他的音量比较小,态度隐忍,他以为陈莫是在为抢救云娘而烦心。
“进来吧。”陈莫没想到会是苏云归,他没有必要去难为苏云归这个无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