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林彩妮干脆慷慨地说道:“先生何谈一个‘买’字,您跟陈先生同在一所学堂,关系甚好,便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区区二十幅画,我送给你便是。”
苏云归是说不许卖画,那么林彩妮免费送画总是可以的吧?况且,还可以卖给陈莫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这怎么好意思……”刘捷一怔。林明义跟他说的时候,是让他花钱买画,却绝不是白白收受林二妮的,虽然刘捷并不知道,林明义要这些画儿做什么。
刘捷记得,苏云归曾说,林二妮的画作拙劣浅白,没有一点鉴赏价值。
但是他曾经的学生需要,他便帮忙买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刘先生不必跟我客气,我这就送给刘先生。”林彩妮说着话,果然去她自己的房间拿来了二十幅画。
林彩妮说自己还要去做事,刘捷自然明白,林彩妮这是要端茶送客了,画儿拿到了,况且还是免费的。他也不好再多有打搅,于是起身告辞。
林彩妮想要把礼貌做足,于是喊了陈莫一声,说刘先生要告辞了。
陈莫和李洋便赶紧出来送客。
听刘捷有些难为情的说了说,林二妮姑娘免费赠送了他不少的画作,他也算是沾了陈莫的光了。
陈莫只笑笑,说了许多的客套话。
待刘捷走后,陈莫和李洋立刻原形毕露,逼着林彩妮也送给他们几幅画儿。
林彩妮无奈,只得每人匀给他们几幅,于是林彩妮手中又是空空的了,一幅画都没有留下。
李洋这孩子拿着画儿舔屏去了,而陈莫呢,则照着画儿做泥塑去了。
傍晚。
低矮的小屋里映出微弱的灯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趋前挑了挑灯芯。
书生长的煞是秀气,只是过于文弱,文弱到有些女气。
“哥哥,刘先生买到林二妮的画儿没?”林若兰一边把米粥端过来放在桌子上,一边急促的问道。
“林二妮不肯卖。”书生林明义摇头。
“那怎么办?”林若兰撅起了嘴儿。
“她倒是送了。”林明义把夹在书中的二十幅画拿了出来,递给林若兰。
“……送?”林若兰一怔。
继而,她追问道:“如此,我们的计划还能进行么?”
“需要改一改了。”林明义思忖。
想了想,林明义对着林若兰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林明义悄声说着,林若兰则频频点头。
“试试看吧。我就不信苏公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忍得下这口气。”林若兰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林明义继续说:“学堂里的傅惠明先生最近跟苏公子甚是谈得来,傅惠明喜欢收藏金石,我已经投其所好,送了他一颗。然后,我还拿了咱们祖上传下来的玉佩送给了苏长青,苏长青是跟我同一届的举子,是苏云归的堂弟。此刻,他去了京城参加春闱,他是苏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过了他那一关,一切就都是顺水顺风了。妹妹,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都倾家荡产了。日后你进了苏家,可不要忘了哥哥。”
“哥哥,瞧你,好讨厌……”林若兰羞涩难当,她娇滴滴的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