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你别责怪我,是苏公子的书童苏辙把我拖过来的,让我先瞧一瞧李舒怎样了。”赵飞晨说这话时,人已经迎出了门外,于是,他跟张桃花已然只剩下几步距离,他们各自止住了脚步。
而林彩妮和苏云归也已经走了出来,于是,林彩妮看到了粉面犹若桃花的张桃花,正矗立在风中,衣袂飘飘着。
而在张桃花身后,竟站了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孩子,女孩子任凭穿着褴褛的衣服,也能看出来,她还是闺中少女的装束打扮。
二十岁未婚,在这个时代便已经属于大龄了,林彩妮不免暗暗称奇。
看来还真不是所有人都按照封建礼教来行事,再怎么严酷的游戏规则,再怎么可畏的流言蜚语,也破坏不了有些年轻人内心的叛逆情怀。
“咦,卓越,你怎么过来啦?我不是说好了,明日再去帮你爹爹治病的么?”赵飞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看向这个二十岁的名叫卓越的农家女子。
“恳求赵郎中今天务必再去看一看我爹爹,他喘的厉害,我只怕他的病耽搁不得。”卓越一脸的焦虑失措。
卓越的相貌只是一般,皮肤黢黑,稍稍有些膀大腰圆,但她总说还是待字闺中,所以看起来很有几分清纯简单。
“倘若着急,蛮可以先去找别的郎中,抱歉,我今天的时间排满了。”赵飞晨皱了皱眉头,他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
他是郎中,又不是观世音菩萨,他治病也是随着心情的。
就比如今天,天气太过寒冷,他有些倦怠,只想为一个病人看病,不想接下两个。
更者,此刻已然过了未时,冬天天气短,只要再拖一个时辰,天就快黑下来了。李家湾的里长交代过了,今晚的晚餐,让赵飞晨留下来吃。于是确定了能混上晚餐的赵飞晨就更是慵懒,哪里还愿意在天黑前再去治病救人。
“赵郎中,我村的另一位郎中李郎中说他对着我爹爹的疾病爱莫能助。此刻他断然是不会去的,人命关天,您可不可以发发慈悲,去给我爹爹看一看,哪怕能暂时缓解他的苦痛也好……”卓越说着话,竟抽泣着跪到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雪花堆积了一地,她就这样跪在了雪花上。她的膝盖任凭冻的麻木了,却还是能胜过积雪的温度,于是在她膝盖四周的积雪便已经开始呈现融化的趋势。
卓越这一哭,就把杨平和闫子奇也引来了,他们俩往旁边一站,不声不响的看起了热闹。
而林彩妮看着卓越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她碰了碰苏云归。
苏云归只得慢悠悠的开口管起了闲事:“赵飞晨,你又何必如此狠心,倘若怕耽搁了晚饭,我补给你银子就是了。你去看一看那个病人,尽全力救治。”
苏云归的命令,赵飞晨便不得不听,于是乎,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卓越也不知道苏云归是谁,只是觉得这位公子煞有爱心,于是她跪着爬到苏云归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感谢。
林彩妮皱了皱眉头,她走过来将卓越拉了起来。
“卓越,不要让自己这样卑微,事情总会解决的。”林彩妮说着话,拿了手绢来给卓越擦了擦眼泪。
“可是,我爹爹的病情越来越糟糕了,郎中们都说无药可医,只能靠着一些药物吊着。真怕他老人家从此丢下了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卓越哭的凄凄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