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做到宇文钊这样,也是史无前例了。
现在就是穆钰兰想解释,宇文钊也只会以为她是在安慰他,那孩子,就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乖乖不许哭,谁说我不心疼儿子?”宇文珲见穆钰兰扁嘴,立刻哄道,“以后这皇位都是他的,我怎么不心疼?那小子乐在其中,况且这样对他也不见得是坏事。”
穆钰兰瞪了他一眼,“你虐待欺负你儿子,还是好事不成?”
“难道你不觉得,他越惨,我对他越不好,就会有更多的人帮他么?”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穆钰兰伸出手指头戳他肩膀,“连自己儿子都算计,你太狠了!”
犹记得前年宇文钊过生日的时候,因为宇文珲去体察民情,赶上暴雨当天没回来,结果去年宇文钊过生日,他的那群小伙伴早早的就来找他,说要好好给他过生日。
当时那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看得宇文珲有苦难言。“这不叫算计,赶巧了。”宇文珲忽而严肃道,“谁都不能保证什么,我也是突然觉得,该给儿子铺路了,我们兄弟在宫里,像子淼这么大的时候,都会给别的兄弟使绊子了,老九的残疾,就是当时老八做的
手脚,你不知道,老八和老六都是当时德贵妃的儿子,老九是嫡子,当时皇后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不然老八也不会那么早就病逝。”
穆钰兰越发的沉默,很少听宇文珲提到这么沉重的话题。
“所以,我会尽一切可能给孩子们正常的成长环境,但是也不能太顺利了。”宇文珲继续道,“早点让他接触些阴谋诡计,是为了他好。”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子淼还小,他不一定能体会到。”穆钰兰轻声道,“等他再大一点,你可以好好和他说,别因为误会伤了你们的父子情分。”
宇文珲安慰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宇文钊会不会误会宇文珲,穆钰兰不知道,但是宇文钊对宇文珲的态度,从以前的崇拜渐渐演变成了心疼,这让穆钰兰很是无语,这其中的误会,是解释不清楚了。
等到了第二年夏天的时候,宇文钊在御书房外求见了宇文珲。
“钊主子,您见主子直接进去就行。”
宇文钊坚持道,“帮我通报吧,御书房乃重地,我总随便出入不太好。”
“……”洪英看看天,觉得哪里好奇怪,见宇文钊坚持只得先进去通报。
“主子。”洪英进了御书房,此时只有宇文珲一个人批阅奏折,“钊主子在门外求见。”
“嗯?”宇文珲也被说得一愣,“叫他进来。”
宇文钊进了御书房,在御案前停下,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宇文珲怀里。
“儿子参见父皇!”
宇文珲眼皮跟着跳了一下,招手,“过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父皇,儿子来,是有件事请父皇准奏。”
“这词儿都跟谁学来的?”宇文珲起身来到宇文钊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么说话,让你母后知道了该是心疼的。”
宇文钊上来就是一句,“让父皇母后担心,是儿子的罪过。”“……”宇文珲浑身一僵,怎么感觉自己儿子今儿吃错药了呢?!于是,宇文珲似真似假的道,“欺瞒不报,这才是你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