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修竹一针见血:“很简单,秦嬷嬷和秦娘子,就如同恶毒婆婆和小姑子。所以,她们看不惯夫人,也就可以想象了。”
江锦绣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秦嬷嬷是杨震的乳母,杨震相当于她的孩子;于是,秦嬷嬷就自动代入了婆婆的地位;而秦娘子呢,当然就是小姑子了。
杨震听江锦绣这样问,也就把秦娘子当时说的话告诉了一遍。
江锦绣冷笑一声:“绝不是她干的?她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呢!”
杨震连忙追问道:“难道秦娘子有参与其中?”
江锦绣便唤修竹:“你来说给王爷听吧!”
修竹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如何调查,如何追寻到鸽场老板,以及代笔先生的经过,都说了。
末了再呈上那张画像,又说:“王爷,这是那位代笔先生亲笔所画,上头还有他的签名。如果王爷不信,还可以让那位代笔先生来当面作证。”
修竹从前也是杨震的家奴,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忠心耿耿,誓死效力,他怎会不相信她的话呢?
还有江锦绣,他信她,自然是大于秦娘子的。
可是,秦娘子有必要这样陷害江锦绣吗?
挥手让修竹退下,杨震半晌没有作声。
江锦绣似乎猜到了杨震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静静地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杨震才抬起头看着江锦绣说:“秦娘子做了坑害你的事,我自然不能饶过她去。只是,你也晓得,秦娘子是秦嬷嬷惟一的女儿,所以,你能不能饶她一命?”
江锦绣一挑眉说:“如果我不肯呢?”
杨震有些为难,却还是开了口:“算我替她求情好不好?”
江锦绣微微一笑说:“跟你开玩笑的!要如何处置她,你做决定就好了。”
她很想看一看:杨震会护着这个秦娘子到哪种地步。
杨震点点头:“成。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第二天,秦娘子便被杨震让人捆上,直押到江锦绣面前跪下。
杨震仍然背靠着好几个枕垫,半躺半坐着,沉着脸问:“秦娘子,你可知罪?”
秦娘子猜到事发,但她仍然做垂死挣扎,一脸惶惑地说:“婢子不知道所犯何事,请王爷教训!”
杨震冷哼一声说:“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假借飞鸽传书,捏造淫词来陷害夫人?”
“王爷,婢子冤枉啊!婢子怎么敢陷害夫人?不过是射死了一只鸽子,发现了一封神秘书信,夫人就想置婢子于死地吗?”
秦娘子先是看着杨震,一脸的悲苦;当目光转向江锦绣时,眼睛里恨不能射出箭来。
“看,这就叫反咬一口吧?”江锦绣懒得搭理秦娘子,只偏头看向杨震说。
杨震怒道:“秦月,你还敢抵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纸,唰地一下甩到了秦娘子面前。
秦娘子预感到大事不妙,硬着头皮拾起那纸一看,上头画着的,不是扮成男装的自己,却又是谁呢?
只是她再也想不出,江锦绣是从哪里弄到自己画像的?
杨震见秦娘子面如死灰,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秦娘子咬了咬牙,还妄想翻案:“王爷,您可不能偏听偏信啊!这纸画像,就算是我,可并不代表我就做过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