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江临凤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身为新晋姨娘,江临凤并没有多少私房。
首饰匣里的首饰,都是有数的,她不可能全搬给周小玲。
都给周小玲,她要怎么向上交代?
周小玲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周小玲不阴不阳地说:“七姨奶奶,不是我说您。趁着大人这会子宠你爱你,你可得多使点手段,好生捞一把。男人的心,海底的针,谁晓得啥时候说变就变呢?世上最靠不住的啊,就是男人的宠爱了。”
江临凤附和道:“是这个理儿。我会想办法的。”
话音才落地,周小玲就扭着手,一付为难的面孔说:“七姨奶奶,不瞒您说,最近手头上有点儿紧,偏生上次借给我银子的人,又催着我还债。没办法,只好求您借点儿钱给我应应急。”
江临凤心里明镜儿似的,连忙问道:“你要多少?只要我有,肯定给你呀!”
周小玲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说:“不多,也就十两银子。”
江临凤心里呸了一声:十两银子还不多?要晓得,她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二两银子。
不过,因为袁大人宠她嘛,私下里塞过一锭银子给她,所以,要拿出十两私房钱来,也并不为难。
江临凤先是哭穷:“你晓得,十两银子,那可是我五个月的月钱哩!如今我进府才多少时候?”
周小玲装作着急地回答:“袁大人不是给过您赏赐吗?您先借我应应急啊!如若不然,那借银子给我的主儿,说是要剁我的手指头哩!剁了手指头,我岂不是变了残废?您不帮我,那就是要逼死我啊!”
江临凤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出藏好的银子,托在手上说:“这银子。你先拿去吧!还不还的,不着急。”
表面上大方,其实她心里把个周小玲恨得滴血。
周小玲正要伸手去接,江临凤却把手撤回来说:”银子也不能白给你,你须得替我办一件事情。“
周小玲挤出一丝笑容说:”七姨奶奶要我办啥事,只管吩咐就是。“
江临凤压低了声音说:”你想办法让我和潘永安见上一面。“
周小玲有些迟疑:”这个嘛……“
她知道潘永安在花园里当差,给那个花匠打下手。
周小玲终究抵不过那锭银子的诱惑,当下点头应道:”成,七姨奶奶交待下来的事,我怎么着也要想办法办好喽!“
说着话,她摊开巴掌,掌心向上,伸到了江临凤跟前。
江临凤这才把银子搁在了周小玲的掌心里。
得了银子的周小玲,自然要去替江临凤奔走。
不然的话,下次再问江临凤要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虽然说,如果江临凤敢不给钱,她可以去向大人和夫人告密;但那么一来,她又有啥好处呢?
还不如拿捏着这个隐私,时不时地敲诈敲诈江临凤来得妙哩!
周小玲打定了主意,就寻了机会,去花园里同潘永安联络。
潘永安突然间见着周小玲,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这个无情无义,私自出逃的周小玲,居然也来到了京城,还混进了袁府!
周小玲才不管那么多,自顾自地说道:”明儿个早上,七姨奶奶会到花园里来,她要见你。“
潘永安不动声色地应道:”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