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议论,一边一拥而上,将潘永安和江临凤围在了当中。
潘永安和江临凤直到这时才后悔起来:为啥没有早些把身上的字纸扯掉呢?
都快他们刚才太牵挂那个包裹了!
而且他俩也深切领会到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古训。
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要说潘永安和江临凤拿不出证据,证明钟老三偷了他们的包裹;就是钟老三一家真的拿了,怕是他们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
原因很简单,潘永安和江临凤真的敢去官府?
他们不久前才设计让劫匪老二和老三骨肉相残,并且亲手弄死了老二。
去到官府,万一把这杀人的真相暴露出来了咋办?
毕竟那包裹里的财物,可都是老三靠打劫分赃来的东西。
怎见得那些被抢劫的人,就没有一个向官府报过案,且整理出被劫财物清单的?
若是包裹里有那么一样两样东西,正好与被劫清单上相符的,潘永安和江临凤哪怕长了一百张嘴,分辩得清吗?
这要是被当成劫匪的同伙抓进大牢,那真是千古奇冤啊!
想到这儿,潘永安镇静下来,故意咳嗽两声,冲着村民们拱手抱拳说:“各位乡亲,小生多有得罪了。我与她原本夫妻,并非奸夫淫妇,不晓得得罪了啥人,故意这样捉弄我们……”
“既然是你们得罪了人,才有此一劫,那你又何必冤枉钟老三一家呢?”有人大声责问。
潘永安点头如鸡啄米:“是是是,都是小生和拙荆的错。我们因为丢失了包裹,急切之下,才会不问青红皂白发泄。”
他走到钟老三跟前,深深一躬:“小生无礼,还请老丈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我夫妻则个。”
钟老三果真是个老实人,到这步田地,他不但没有对着潘永安兴师问罪,反而再三解释道:“年青人,我们真没动你的包裹;你身上的字纸也不是我们粘上去的;我们更不可能把你们吊在房梁上!”
潘永安再一次如捣蒜般地点着头:“是是是,我们错怪老丈了!包裹丢失,绝不是老丈一家的责任;都怪我夫妻俩个无意中得罪了歹人!”
江临凤见潘永安低声下气的模样,再一想到包裹没了,她和潘永安难不成去讨饭度日?
再加上前些日子所受的苦,以及杀人之后产生的心理阴影,江临凤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拍着大腿念叨:“这日子可咋过呀?是想逼得我寻死么?我的命好苦啊!”
潘永安瞥了江临凤一眼,不知怎么的,眼前竟然闪过李桂花的形象。
江临凤这个样子好丑,那神态,简直和李桂花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别嚎了!”潘永安忍不住喝了一声。
可是江临凤这么一哭,却勾起了村民们的两情心。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确实是有人将这一男一女吊在了房梁上,还夺走了他们放着财物的包裹。
现在,他们啥都没了,吃住肯定会成问题,看着蛮可怜的。
当然,也就是同情一下而已。
反正同情一下,也没啥损失。
真要他们拿出钱来给潘永安和江临凤,那是不可能的!
“哎,哭也没用!你们俩口子还是赶紧上路吧,看能不能找着熟人故旧,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