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记得上次在江家吃饭时,才吃了一碗饭,便已经人事不知。
她直觉自己的食物中有猫腻。
张阿良也是这般猜想。
为了预防江锦绣下次再碰见这种状况,张阿良让金神医给她制作出了一种强力醒神的嗅瓶。
当觉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只想瞌睡,或者头脑浑沌之时,只要将这嗅瓶凑近鼻端,便能让人清醒过来。
江锦绣试过这嗅瓶,那是一种清凉芬芳,直透心肺的气味,而且还带着一种强烈的刺激,会令人忍不住打上好几个喷嚏。
喷嚏过后,人就清醒过来了。
而且张阿良怕江锦绣遭江家暗算,再三叮嘱她要带在身边备用。
江锦绣听了张阿良的话。
此刻,这个强力醒神的嗅瓶,就藏在江锦绣的袖中。
江临凤和陈氏都在假惺惺地哭。
一个柔声细气地唤:”爹啊爹,你别吓闺女我啊!我只盼着您平安无事,呜呜呜……
一个大大咧咧:“一家子好不容易团聚了,爹你咋就这么命苦哩?”
江锦绣瞥了她们俩个一眼说:“人又没死,哭啥?不嫌晦气么?”
江有成义愤填膺地冲上来要打江锦绣:“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风凉话!”
修竹早跨前一步挡在了江有成面前:“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江有成先前已经见识过几个丫环的厉害,所以悻悻地收了手。
江锦绣不紧不慢地说:“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说着话,她从袖中掏出嗅瓶,拧开瓶盖,将它凑到了江阿水的鼻子边。
李桂花冷眼旁观,她才不相信就这么个小瓶子,能有多大神通?
江阿水一开始仍是一动不动,不大会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鼻翼抽动着,然后一个震天响的喷嚏脱口而出:“啊切!”
“啊切啊切啊切……”连珠炮似的喷嚏,一个接一个,江阿水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见这么些人围着他,不由得有些发怔。
“看,人醒过来了。”江锦绣平平淡淡地说。
“醒过来有啥用?他手脚全部动弹不得啊!怕是从此后就要瘫在床上喽!都是你这死丫头害的!你休想抵赖!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桂花拿手掩住半边脸,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使劲冲江阿水使眼色。
江阿水精着呢,从李桂花的话语中就听出了她的意思,自然是全力配合。
“我的娘哎,我的手咋动不了啦?我的两只脚象有一千一万只蚂蚁在咬,好麻啊!”
他装得挺象,反正就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举起自己的右手,却怎么也动不了的样子。
他试着抬腿,那腿仿佛有千钧重,竟是移动不了丝毫。
江阿水恐慌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天啊,我真的成了个废人啦!这一辈子还咋过呀?”
江锦绣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夫妇,眼中掠过掩饰不住的鄙夷。
没错,他们是她的爹娘;可是,他们的举动中,对她可有一分一厘为人父母应有的爱和呵护?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