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下里无人,张阿良敏捷地冲出潘家,蜿蜒地向着山上跑去, 他想到山洞里藏身。
又或者,江锦绣也躲在这里呢?
带着这个期望,张阿良一到山洞,便又跑向山谷,他多想能看到江锦绣的身影啊!
不过,山洞里也好,山谷里也好,都没有江锦绣。
张阿良颓丧地跌坐在地上,琢磨着江锦绣到底去了哪儿?
他把昨夜的细节回想了一遍:天黑前,他已经赶到了小树林里,就怕江锦绣万一出什么意外。
在此之前,江锦绣就算经过小树林,因为天还亮着,时有村民来往,坏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在这之后呢,江锦绣一直没来,他就直接去了江家门前等着。
所以,江锦绣绝不是无缘无故失踪的。
而且,江家人必定知情。
要想探明真相,只需要捉一个江家人来逼问,就可以达到目的。
张阿良沉着脸,考虑哪一个江家人比较好对付,他又该怎样捉到其中的一个。
夜深人静之时,张阿良这才从山洞里出来,脚下生风地重新出现在江家后院里。
他的想法是:碰运气吧,今夜遇上哪个江家人,就是哪个了!
之所以出现在后院,是因为江家的茅房就在后院。
他才不相信,这家人一夜到天光,都没一个上茅房的?
乡下的茅房其实最简单不过,就是窄小的茅草棚子,下面埋一口大缸,两边铺两块木板,周围一圈稻草帘子。
守到下半夜,张阿良果然等来了睡眼惺松的江有贵。
一看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就再也不会猜错人。 `
张阿良才不同他客气,一个欺身,从身后勒住江有贵的脖子,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别作声,不然你的喉咙割断了,可怪不得我!”
江有贵其实就是个怂货,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张阿良强忍着那尿骚味的冲击,把江有贵拖到了隐蔽无人处,这才逼问道:“老实交待,江锦绣上哪儿去了?”
江有贵那双同李桂花长得一模一样的眯缝眼睛转了转说:“我,我也不晓得啊!”
“不说是吧?那好,我会把你那条腿割得短一些,免得你走起路来嫌地不平!”张阿良面无表情地说。
张阿良伸手将江有贵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脚下一个绊子,他便仰面跌倒。
张阿良将膝盖压在江有贵的胸膛上,手上的匕首顺势轻轻一划拉,江有贵的裤腿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江有贵吓得半死,他已经瘸了一条腿,可不能废掉另一条腿啊!
“唔唔唔……“他眼睛露出惊恐的光芒。
”说不说?“张阿良冷冷地问道,把捂住江有贵嘴巴的手松开了一些。
”我说,我说。“江有贵哆哆嗦嗦地道:”锦绣她,她上外婆家去了。“
张阿良一听就猜出这是假话。
如果江锦绣真的只是上外婆家了,李桂花不可能那样肆无忌惮地冤枉自己。
毕竟江锦绣不可能去外婆家一辈子,迟早要回杨柳村来的。
”想骗我?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张阿良说着话,又在江有贵腿上用匕首割出一道口子。
剧烈的疼痛,让江有贵险些哭了出来:”不要啊!“
”那就说实话。“
江有贵晓得自己躲不过去了,这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娘,都是我娘,她,她把锦绣弄到县城帮人做工赚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