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镇上,先去了杨多寿做工的那家店,果然见杨多寿正在他老板面前扮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嘴里说着什么。
江锦绣在门口晃了晃,然后在不远处等着他。
过了不多会子,杨多寿走了出来,东张西望地找着江锦绣,向她汇报了一遍,说是已经辞工了。
江锦绣也不多说,掏了一两银子付了,叮嘱道:“对我采玉姐好点儿。哪怕她再生个闺女,你也不许伙着你娘欺负她。要是被我晓得了,可是不依的。不但一个钱不会给,而且还饶不了你!”
江锦绣说着话,拿眼睛示意张阿良开口。
张阿良沉着脸咳嗽一声说:“你要是不服气,尽管现在就同我比划比划,输了的人,必须听赢家的话!”
杨多寿哪敢啊,借他十个胆子,他也鼓不起勇气同张阿良比划啊!
昨儿个他可是亲眼看见,他娘将水泼向张阿良,结果自个儿却淋成了落汤鸡的狼狈样子。
杨多寿嗫嗫地说:“我,我没有不服气。只是,只是,剩下的银子啥时候,啥时候给我哩?”
说来说去,还是关心银子。
江锦绣回答:“下个月我会去你家,只要你们对我采玉姐好,银子不会少你一分一毫。这话,你不妨学给你爹娘听听。”
她这样说,就是想让杨多寿明白:能否拿到银子,和对江采玉好不好,是挂钩的。
这么一来,也算是给江采玉一个保障吧!
杨多寿什么也不用干,就比过去辛辛苦苦一个月挣的钱还要多一倍,他心里得意着呢,自然也就不觉得江锦绣的话刺耳了。
“嗯,我会回去学给我爹娘听的。”杨多寿老老实实应道。
把杨多寿打发走了,江锦绣同张阿良又去了聚仙酒肆。
聚仙酒肆的掌柜的一看见江锦绣来了,顿时眉开眼笑地说:“江姑娘,你上次做的米酒出酒酿了,甜得啊,就象蜜一样!”
江锦绣也微笑着说:“既是这样,那掌柜的对我酒药方子有没有兴趣呢?”
掌柜的点点头说:“有兴趣,有兴趣。只是,不晓得江姑娘开价几何?若是价格太高,只怕我是有心无力啊!”
“掌柜的太谦虚了。那我就问问掌柜的,在您心目中,这方子值多少钱呢?”江锦绣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掌柜的呵呵一笑:“作为买方来说,自然是越便宜越好喽!我说个价钱,若是少了,江姑娘可别骂我!”
江锦绣笑得眉眼弯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哪能骂您呢,对吧?“
掌柜的捏着下巴颌说:”没错,买卖不成仁义在。那我就不客气了,两百两银子如何?“
江锦绣定定地看了看掌柜的一会儿,这才说:”如果我不卖方子,我可以自己酿自己卖,做出名声了,开个酒肆,也没什么不可以。这样的话,赚的钱成千上万也有可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掌柜的点头认可说:”是这个理儿。可问题是,你得花时间,有人脉,还得本钱,慢慢地熬,是有可能出头。但江姑娘你觉得,自己行吗?“
江锦绣认认真真地说:”是,我想过了。所以我才准备直接卖方子。只是,这个价钱低了些,我认为太亏。“
张阿良在一旁敲边鼓说:”锦绣姑娘,其实你不卖方子也行,本钱我帮你出,咋样?“
江锦绣看了他一眼说:”不,我不想花你的银子。“
掌柜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却衣着普通的年青人,有些不相信他能拿出多少本钱。
但他是有些阅历的人,晓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的道理,因此也就没有把怀疑露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