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家里给哥哥娶了媳妇,盖了房子,供弟弟上学,这几年过去,哪里还有钱?
难道,爹娘发了一笔横财?
那个英俊男子是谁?公爹在他手里,跟个小鸡崽似的,全无还手之手。
“不行!最少拿五十两来,不然春杏那贱人别想离开我家!”妇人讨价还价。
江锦绣点点头:“五十两就五十两。可是你要晓得,只要我出了这个门,把你那傻儿子是个天阉,且爱揍人、咬人的事传出去,你觉得还有人敢嫁进你们家吗?更何况这家里还有个变态婆婆,和爱扒灰的公公呢?”
她的话里头,那明显的威胁意味,让丁家妇人的脸象开了颜色铺子似的,一会儿红来一会儿绿,接着变成了紫色,最后黑了。
再看那个丁家男人,眼中依次闪过怨恨,恐慌,最后蔫了。
张阿良哼哼了两声说:“有二十两进帐不错了,若是我们心黑点,一文不给,你们又奈何?难道你们宁愿名声扫地,无脸见人,也舍不得这几十两银子?”
这话正说到了丁家夫妇的痛处:他们是死要面子的人,平日里花钱还要买个好名声呢!这样的家丑哪里肯外扬?
所以最后丁家男人咬了咬牙说:“就依你们。可是,你们得发个毒誓,若是把我家的事传了出去,不得好死!”
江锦绣看了大姐春杏一眼,又看了张阿良,举手起誓说:“我要是把丁家的隐私说出来,就不得好死!”
她心里想:我不用嘴说,我可以写在纸上啊!
张阿良也依葫芦画瓢地发了誓,丁家妇人这才沉着脸说:“和离书明儿才能找人来写……”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阿良说:“笔墨来,我会写。”
丁家妇人不得巳,磨磨蹭蹭找来了笔墨纸砚。
江锦绣见张阿良提笔悬腕,一挥而就。
她本来认得字,仔细看了,见纸上写着:“夫妻不相安谐,彼此情不相得,两愿相离。从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让你家傻儿子按上手印。”张阿良说。
江锦绣不放心,亲自进屋捉着傻子的手按了手印;然后春杏也把自己的手印给按上了。
江锦绣拿出二十两银票搁在桌上,看了看丁家夫妇说:“我现在就把我大姐带走。明儿个再请里正做见证,你们没意见吧?”
丁家夫妇到了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捏着呢!
只能是点头如鸡啄米。
江锦绣问春杏:“大姐,你能走路吗?”
春杏还没回答,张阿良一指丁家妇人说:”快些拿解药来。“
妇人眨巴眨巴眼睛,乖乖交出了个瓷瓶。
江锦绣接过来喂春杏喝了几滴,不多时已经恢复原状,三人这才离开了丁家。
江春杏止不住泪水涟涟,在这虎狼窝里呆了三年,她好几次想一死了之。
这会子总算逃出了生天。
江锦绣拍着她的背安慰说:”大姐,你不用怕。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