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来想去,就想出个主意。
早些年,张阿婆门前被人丢弃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男婴,于是,张阿婆好心抚养起来。
结果男婴长到了七、八岁,突然就不见了。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说:莫不是男孩的爹娘把他带回去了?
可能是被拐子拐走了吧?
难道在山里被狼叼吃了?
算算年纪,倒与眼前这个男子差不多大了。
男孩失踪时,江锦绣也不过五六岁,自然不记得他长成什么模样。
如果,让眼前这男子冒充那失踪的男孩回归,村里人想必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吧?
所以江锦绣就对那男子说了:“你老是这样躲在山洞里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老是啃野果子,吃烤鱼呀?何况你现在还中了漆树的毒。”
“没有户藉,我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被人盘问的。”他实在不敢冒险。
江锦绣就把自己想的办法说给他听:“你反正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当自己是张阿良好了。村里人问起来,你就说自己被拐子拐了去,长大了才逃回来。”
“可以这样?”男子不置信地看着江锦绣。
“张阿婆已经过世了,她的两间屋子留给了我。你可以住一间。”江锦绣平淡地说。
”你为啥要这样帮我?“男子问。
江锦绣怔了一怔,然后回答:“我帮你,说不定以后你也帮得上我呢?”
男子点点头:“好。以后需要我出手相帮,你说一声就是。”
“张阿良,咱们回家。”江锦绣脆生生地说。
男子发了会呆,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张阿良。
回到张阿婆的屋子,江锦绣发现门锁被人砸掉了,进堂屋一看,李桂花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她的身边,是陈氏和江临凤。
一见江锦绣出现,李桂花站起身来手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家里事一点不做,是要闹哪样?”
江锦绣冷冷地说:“那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凭啥事情都该我做?再说了,我以后不会回去了,我就住在这里。”
“想得你美!你还没出嫁呢,你不该帮家里做事?合着我白生养你一场?你的就是家里的,这屋子啊,以后给你大哥大嫂住。银子也老老实实给我交出来!不然跟你没完!”李桂花蛮横地说。
江锦绣说:“屋子也好,银子也罢,是张阿婆留给我的,里正和林正伯都是见证。我不信没说理的地方。”
江临凤款款走了近前,柔声细气地说:“妹妹,你这就不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啥要你呀我呀地分得那样清楚呢?”
“该死的,你还想用里正来压我?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哩,里正他倒管得宽?”李桂花将手里的擀面杖一下子朝她扔了过来。
江锦绣还没来得及动作,张阿良已经挡在了她前面,将擀面杖一下子挥得老远。
陈氏瞥了一眼那男子,不阴不阳地说:“哟,锦绣你不会是在外头搭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才突然觉得腰板硬了吧?”
李桂花瞪着张阿良,翻了翻眼睛不屑地说:“猪头三牲样,亏你个死丫头看得上眼!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带,你是想丢光江家的脸面是么?我可不能眼看着你名声坏掉!”
“小子,识相的话赶快滚,免得老娘拿扫帚来赶!”
李桂花双手叉着腰,一付泼妇相。
“应该滚的人,是你们才对!”张阿良用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冷冷地扫视了李桂花、江临凤还有陈氏一眼。
虽然这人脸丑,衣裳也碎成一片一片的挂在身上,可他立在那儿,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和威仪,倒象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