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怎可随意出口?”
尚国公脸上的温和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威严。宋伊人知道自己问的太直接,如果让有心人听了去,不知会引来什么麻烦。
但她一心担心祁川,他手握重兵,如果皇上真有个意外,别人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他们最忌讳之人,她没心情更没时间隐晦地向这位国公爷说此事。
因此,她根本不惧怕这位国公爷会不会忌讳,面不改色地回看着他。
“民女不懂的话术,有冒犯之处请国公大人见谅,但朝中如今的情况,想必您比民女清楚。民女虽为女子,但也明白家国天下的道理,朝堂不宁,受苦的永远是百姓。我更不想我心仪的男人在边关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奋不顾身时,还要腹背受敌。”
尚国公看她的目光晦暗不明,他可能也没想到看似柔弱娇小的宋伊人面对他时如此坦然,没有丝毫胆怯和惧怕,还能有家国天下这样的认知。
他知道七皇子能让她来找他,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但根深蒂固的思维,他和所有人一样,认为女子天生不该参与朝堂之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震慑她,提醒她这里不比民间,一不小心说错话会有性命之忧,另一方面他也想试试她,如果连他这一关都过不去,就更没必要与一个女子说其它,他会劝她离开京城,不要参与其中。
但他没想到她会说出家国天下这样的话,以他对祁川的了解,他不会让他心仪的女子参与这些事,那便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她自愿入京,如果没有一定的魄力,一个弱小的女子不会这样做,胆识和心智都不够。
尚国公知道自己脸色一变,朝中一般的官员都会怯他几份,但眼前的女子丝毫不露怯 。想至此,尚国公慢慢收敛锐气,只好如实相告:“皇上龙体抱恙已多日不上朝。”
“您就不担心这其中有异样?”宋伊人问。
尚国公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娇弱女子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但这种话即使朝官心里敢想,嘴上谁也不敢问出声。
“国公爷,民女知道你们不敢贸然这样问,因此同民女来问,您为民女解惑。”
谁说她不懂话术?解惑!这词用的多恰当。
尚国公也不再隐晦,直接回答:“皇上自登基以来矜矜业业,励精图治,从末出现过此种情况,朝官早有猜测,只是没人提出这个疑问,谁都不想做那出头鸟罢了。”
“太子在边关的所做所为想必国公爷已有所闻,他明目张胆与外敌勾结,故意把边关最重要的城池输给对方。叛国通敌是什么罪,国公爷您应该清楚。但圣上一道不明不白圣旨,不是押他入京,而是召他回京。如果照目前的情况,这圣旨是皇上亲笔所批吗?”
宋伊人当然知道她能想到之事,这些身居高位都早就考虑到,但他们做为臣子,不可能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她也知道国公爷不会对她说出他的想法,她也没等他回答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国公爷,请安排民女入宫!”
尚国公微微挑眉,眼中闪过诧异,就听宋伊人又开口到:
“在不知宫中实际情况下,你们都不敢妄言,所以,只有打探到实情,才能做出决定,所以,请国公爷安排民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