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祁国似乎早预料到会是这样,他淡淡扫了眼下面呐喊的将士,一张常年刻板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肃静!太子殿下在此,不得放肆!”
先行官杨畅懊恼地冲着激昂将士们怒吼,但他的声被淹没在如潮水的呐喊之中。
“太子殿下,您看这......”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冷冷盯着队伍最前方带头那人,淡淡对身边人道:“拿箭来!”
身旁人立即把弓箭递给他,太子接过,对准带头那人开了弓,箭头直射在那人眉心,他直挺挺地倒下去。叫喊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地猛然噤声。
当他们抬头看到手中还拿着弓箭,冷冷盯着他们的太子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大敌当前,主帅行踪不明,人心不稳,太子竟敢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射杀士兵,这是军中大忌。
“你们谁还想和他一样?”太子缓缓开了口,目光阴冷地盯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士兵问。
下面暂时没有声音,谁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被射杀。
太子得意地看着下面鸦雀无声的将士,唇角扯出一丝轻蔑。
一群武夫罢了,敢不把他当朝太子放在眼里,该死!
太子身边跟着一干瘦中年男子,看到太子的行为先是惊地瞪大眼睛,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正是稳定军心之时,但他们的太子为了一时之快,射杀士兵。
老者闭眼摇头,他当初答应做太子的谋士,就是看中太子的沉稳。谁知接触后才发现,那些稳重豁达,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实际的他自私狭隘,目光短浅,最重要的是刚愎自用。
此时的祁国身在边关,山高皇帝远,自小压在他头顶的眼中钉祁川,已被定为大越叛徒, 四处捉拿,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再也没人能死死压在他的头上。
之前,从民间到朝堂,所有人眼里只有祁川,根本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尤其是他亲爹皇帝,不管什么事都拿祁川当表率,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长子,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他。
平时为了装稳重装豁达,他压抑的太久,如今祁川倒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当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他怎么允许一个小小的贱民不把他放在眼里?
“祁川叛国,你们不但不揭发他的罪行,还敢为乱臣贼子出头,开蛊惑军心,该死!”
太子冲着台下继续到:“以后谁再为那乱臣贼子说话,就是今天这个下场 !”
太子说完冷哼一声离开,中年男子也立即亦步亦趋地跟上。他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下了决心。
“殿下,臣有话要讲。”
太子不耐烦地看着他,极不情愿地出声:“说!”
“殿下,如今大敌当前,正是需要军心稳定之时,如今毫无缘由射杀一位将领,筑军心会大乱!”
太子听后更加不耐烦:“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一个士兵而已,皇家的一条狗,大不了再换人便是。”
中年男子听后脸色微变,正要出口再劝,却被太子挥的制止。
“你下去吧!”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只能摇着头,迈着稳重的脚步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