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还不知情,笑着说:“皇后娘娘可真疼爱小姐,也对,沈家的小姐虽然挺多,但嫡出的小姐可就您独一个呢。”
“再怎么疼爱也不是她亲儿子,姑姑最疼爱的始终只有太子殿下。”沈三娘侧着头,支着下巴,觉得自己来宫里一趟比烧水砍柴都累得慌。她静静沉思,回想起自己在宫中的这些动作,应该没什么纰漏。
……
太子进了殿中,行了一礼:“给父皇请安。”
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走上前来。
“父皇找儿臣有事?”
“有。”
皇帝的手按在了桌案上,思索了半天,说:“兵部侍郎一职空出来了,他们都在挖空心思想要争呢,你说朕给谁?”
太子从容回答:“儿子不知。”
皇帝想了想看,向了大总管:“你说呢?”
大总管哪敢回答这话,立马跪在了地上:“奴才一个阉人……”
皇帝也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他的手在几封奏折上点了两下:“王家想要,沈家想要。”
“陈酬居然不要。”太子道。
皇帝忽然指尖加重,敲桌面两下:“你知道陈酬吗?”
“这儿子不大了解,儿臣离京时,他行事颇为风浪,和钱太清走得很近,性情应该也很桀骜,于是不愿受束缚吧。”
“朕看未必,哪有年轻人不想往上爬的?”皇帝没想通陈酬为什么拒绝,但很头疼接下来的人选。
陈酬不要将这个位置推了出去,沈家那边更是没有能接住职位的人。
沈家大郎早有官职,公主驸马不得入重职。剩下一个沈三郎资历尚浅不足以服众。沈家的其他旁系偏枝抬举不起来,无法从他们本家入手。
把朝廷里面的官职梳理了一通,愣是找不到皇帝可用的人。
这个人物必须王家觉得可以,皇帝觉得可以。
皇帝问太子:“你说说,说几个人选朕参考参考。”
太子道:“儿臣回来的时间尚短,对长安城里的人不大熟悉,所认识的就那么两个。南安王,白月光。”
此二人,一人是皇帝的侄子,一个是皇帝的外甥,又偏偏和王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帝其实也看中了这两人,“你觉得谁更合适?”
“白月光,此人入朝有一段时间,刚刚立下了功劳,比起安王弟弟要更有能力,且更服众一些。”
“……”皇帝酝酿不语。
太子心道,就知父皇更偏南安王,所以才不愿在此事上多说话。
皇帝:“你皇叔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儿子,朕觉得他更需要提拔。”
太子:“一切听父皇抉择。”
就在这时,有侍卫请求进来禀报,皇帝坐到了殿内设地屏宝座上,等待侍卫进来汇报。
侍卫跪地禀报:“启禀陛下,南安王出事儿了。宫外流言,太妃病重,南安王在外花天酒地,同人争风吃醋……睡,睡了人家的外室,还同人打了起来。”
皇帝之前还特意警告过南安王,进了长安城就不能像昔日在琅琊郡那样胡闹。
太子问:“是栽赃陷害?”
侍卫艰难的回答:“是真的。”
皇帝揉了揉眉心:“谁胆子那么大,和王爷争?”
侍卫:“是陈平之。”
这个陈平之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下,心里面涌过好多个念头,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侍郎的位置。
“大总管。”皇帝叫了一句,迟疑的片刻,问道:“你觉得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大总管弯腰鞠躬,等着陛下问话,听到这句话,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来。
两个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大总管慌忙低下头去:“这……”
“实话实说就行了,朕也只是听听而已。”
“奴才觉得应当是失忆了,前些日子……月光公子被关了起来,长公主还进宫求皇后娘娘帮忙开脱呢。”大总管斟酌着措辞:“长公主那样骄傲的人轻易不肯低头,又怎么会为了月光公子进宫求皇后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