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递给温家祥一瓶药膏:“三伯,这药膏活血化瘀,你回去后给三伯娘的脸涂一点很快就好了。”
田氏一见那药瓶那么精美,赶紧摇了摇头:“不用,我的脸明天就好了。暖姐儿留着看门口。”
看门口是这里的方言,也就是备用的意思。
温家祥有点心痛自己的媳妇,但也知道这瓶药膏应该不少钱,不能拿回去,他接了过来:“我现在给她涂涂,就不带回去了。我娘看见了,也是没收的。明日若是还没散淤,我再带她来上药。”
温暖想到朱氏那性子,这么好的东西绝不便宜她,便点了点头:“好。有需要三伯就过来。”
温家祥小心的给田氏红肿的脸抹了点药膏,两人便匆匆赶回去了。
老屋
朱氏对着温老爷子解释了一番,她为什么会和王氏打到河里。
完了她抹眼泪:“老四他不顾兄弟情义,故意将菜方子卖给我们酒楼的死对头,害大郎的酒楼都被如意酒楼抢走了!亮哥儿还靠着酒楼的赚的银子来考秀才,举人呢!你说现在怎么办?”
温老爷子看着哭哭啼啼的朱氏一阵头痛,不过菜方子这事,在收割的时候,他就听温家瑞说过了:“好了!菜方子这事老四已经说过了,这事怪不了老四。人家如意酒楼出五十两银子买他炒螺蛳的菜方子,而且已经卖了,大郎才出现说要买。
再说大郎只出一两银子,价格差这么多,就算是亲兄弟,已经分家了,也要明算账。老四卖给别人也是情有可原!老四还需要银子赶在入冬前盖房子呢!那五十两对他们一家很重要!”
朱氏听了这话哭也不哭了,她愤怒的道:“什么叫情有可原?兄弟间不是该互相帮忙的吗?难道大郎好了,老四他还能差吗?这些年那个瘟神看病的银子不是大郎,二郎,三郎帮衬着的吗?不然她早就死了!
现在让他将菜方子给大郎都不行!老四可是一点兄弟情都不念,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他这是眼红大郎日子过得火,而是想大郎也像他家一样成为破落户呢!她不安好心!”
朱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不管,老头子,大郎酒楼的生意不能被抢了啊!不然亮哥儿哪有银子赶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意酒楼的生意,一直都比咱们富贵酒楼的好。老头子,你去问老四拿菜方子,这样就可以和如意酒楼公平竞争了。”
温老爷子听了这话皱眉,考取功名的确需要很多银子,亮哥儿是温家光宗耀祖的希望。
“酒楼的生意真的这么淡?这菜方子卖出去,就不能透露给别家了,不然人家如意酒楼的老板会善罢甘休?”
朱氏就知道让亮哥儿来说事,温老爷子就会妥协:“别人家当然不能透露,但是富贵酒楼算是别人家吗?大郎和四郎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也知道怎样说服他。
温老爷子没有说话,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句话真的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就是希望他们四兄弟可以团结一致。
“这事容我想想怎么解决。”
温老爷子这么说,就表示他被说动了。
朱氏识趣的道:“那好,生意的事不能耽搁啊!耽搁一天赚少很多银子呢!如果老四交出菜方子,那王氏想将我淹死的事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温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想怎么样计较?你自己下河打的人,这事就这样算了!不许再提!你们两个都有错!”
“我还被狼咬了屁股呢!”朱氏生气的说了一句。
哼,这账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王氏想拿卖菜方子的银子盖房子?
没门!
到时候等他泄露了菜方子,赔死她!
这时温家祥和田氏走了进来,温老爷子问道:“三郎,你大娘她没事吧?暖姐儿和洛哥儿没事吧?”
暖姐儿别又病倒,将好不容易赚到的盖房子的银子都弄没了。
“没事。”
朱氏对着两人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谁才是你亲生的娘都不知道了!”
温家祥没有说话。
虽大逆不道,但他心想生是她生的,可是自己可不是她养大的。他是吃大娘的奶大的!
生恩不及养恩大。
温老爷子:“好了,有当娘的这么说孩子的吗?”
朱氏看温家祥一副自己说什么都不反驳的样子,就来气,她看向田氏:“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站在这里干嘛?赶紧去给我煮姜汤,烧热水,还有将饭也做了!嫁进来这么多年,连个蛋也不会生,还想什么都不干吗?不用给你吃吗?整天白吃白喝我的!”
田氏一脸羞红,嗫嚅道:“不是,我这就去。”
她赶紧转身去忙。
“娘,晚娘她哪有白吃白喝,家里的活计全都是她做的!吃得少干得多,你别总这样说她!”温家祥说完也不听朱氏说什么,转身出去帮忙。
被自己的儿子顶嘴,朱氏气炸了:“真是反了天了!老三你给我站住!”
温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你少说一句,老三家的在地里忙了一天,也够累的。我也累了,你让我静静,想想怎么样和四郎说!”
他最怕朱氏每次说话都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听得他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