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没给韦治洵开口的机会:“相公,你在担心什么?”
柏轻音伸手,将韦治洵抱在怀里,她轻声说:“相公,就算是她背后有仇暮月支撑,我们也不用担心到搬家的地步,更何况,还是搬去南方、海边。”
她觉得相公就是想多了。
“可你就没有想过换个生活方式吗?这里的风景日复一日,你就不会厌倦吗?”
他伸手替柏轻音拢紧落下来的发丝。
柏轻音外头:“怎么会厌倦呢?我每一天都忙碌而充实,相公你也是啊,我知道对于见过京城繁荣的你来说,这里是偏僻落后了,可是,你想没想过,这里也没有京城的喧嚣与勾心斗角。”
她见过更广阔的世界,但即便如此,她也没对这个世界厌倦。
韦治洵看着她。
柏轻音叹气,“相公你其实是在为我担忧吧。”
韦治洵抿着唇,不说话,他的确也有在为柏轻音担心。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他们就算能为难我一时,难不成他们还能一直为难我吗?你要相信你的娘子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柏轻音话锋一转:“而且,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有经历磨难,我才会走的更踏实,一步一个脚印。”
韦治洵看着眼中含着笑,安慰自己的小女子,她的眼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他沉默不语,他很清楚,柏轻音不舍得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多好,而是因为这里有她的亲人,是她的故土,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柏轻音的所有生意,她费尽心思打下来的天下,闯荡出来的一条路,都在这里。
离开了这里,等于让她从头开始,她要去重新结实那些做生意的人,要重新选地址开铺子。
这对她一个小女子来说,未免也有些太过残忍。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柏轻音的头发,重重叹息一声。
柏轻音得不到答案,在韦治洵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相公不说话,我便当相公是同意了,那我去忙了。”
说完,她从韦治洵的身上起来,抱着自己的计划书跑了出去。
韦治洵看着她娇俏的背影,忍不住嘱托:“慢些。”
“知道啦~”
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一块糖在口里化开,甜的很,但慢慢的甜味褪去,便剩下了苦涩。
他的身份注定不能让他在此处久待,让他抛下柏轻音,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柏轻音现在又不肯跟着自己离去。
他重重叹息一声,看向阴沉的天,到底该怎么做呢?
另一边,仇暮月收到了来自京城的第二封信。
而这信的来处,还不是她的暗桩,而是另一个人,她的父亲。
抖开信,她草草看完后,一颗心都吊了起来,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不可置信地将信又看了一遍,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顾不上其他,她捏着信便往韦治洵的住处跑去。
韦治洵正在坐在院子里犹豫不决,便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仇暮月就这样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