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轻叶极为惧怕他似的,骤然改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老爷说的是,轻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请老爷入席?”
“走吧。”柏轻音浅笑,没有漏过秦环眼中对她的不满。
当韦治洵抱着嘟嘟过来时,孔为富不屑哼道,“这就是那流浪汉?”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尴尬极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就等着看热闹。
柏轻叶装腔作势,用手帕遮住嘴角的嘲笑,附和道,“老爷好眼力。”
“身上的穷酸样都藏不住了,还能认错不成?”孔为富自顾自的坐了主位,抬着下巴,鼻孔朝天,“如果不是你非要求来,鬼才愿意来这种地方。”
柏轻音脸黑沉沉的,咬紧后槽牙,走到他面前,“这个席位不是给孔老爷的。”
她完全没想到柏轻叶会把孔为富带来,因此压根就没准备他的席位。
柏轻音话音甫落,孔为富肥胖的手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到了沉睡中的嘟嘟。
一瞬间,孩子的哭闹声传遍了整个小院子,就连韦治洵哄都没止住啼哭。
偏偏孔为富不以为意,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质问,“笑话!这里谁有我富有,我不坐主位,谁配坐在哪里?”
肥胖矮小的身体,再配上那副土财主的语气,甚是滑稽。
韦治洵早在孔为富吓哭嘟嘟的时候,就压不住怒火,泛寒的眼眸盯着他,双手握成拳,极力克制住打他一顿的念头。
孔为富被他盯的心中发颤,色厉内苒威胁,“你们是想看着柏轻叶被发卖吗?”
柏轻音冷笑,心想,柏轻叶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刚要开口,就见柏轻叶讨好地挽着他的胳膊,“老爷,是他们不懂事,让妾身去教训一顿就长记性了。”
孔为富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臂,“还不滚去?”
柏轻叶一个踉跄,勉强站定。走到柏轻音面前时,丝毫不见之前的谄媚讨好,趾高气扬说,“一个主位而已,老爷哪有去坐末位的道理。他能来,就给了你们莫大的荣幸。”
话里话外都在说柏轻音给脸不要脸。
柏轻音怒极反笑,“这可是特意给娘准备的。大姐不是最看重长幼有序的吗?难道孔老爷的辈分,还能越过娘?”
“算了,反正都是一张桌子,我坐哪里都是一样的。”秦环连忙打圆场,她不仅没感激柏轻音的好意,反倒是不遗余力的斥责,“连一个满月酒都办不好,丢人现眼的玩意。”
她的手指恨不得戳到柏轻音的额头上骂,因一旁韦治洵眼眸中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才讪讪放下手。
柏轻音也懒得和他们继续吵下去,招呼着所有人入席后,便专心去逗嘟嘟了。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清脆的声音。柏轻音抬头看去,只见柏轻叶怒气冲冲的瞪着兰巧,碎了的碗正好落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