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把话给你传到了。”张长柱收拾了东西就去酒楼里当值。元小满看着他离开,转身回了院子里,立夏立秋从屋子跑出来,要帮着元小满做点心,元小满说:“你们下午就要去见教书先生了,这会儿做点心忙啥啊?看书要紧,陆大哥教给你的诗都背会了?字都记住了?”
元小满一连串的问题砸到立夏立秋身上,两个人听着头都是懵的,满心欢喜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们也不敢反驳啥,乖乖回屋子看书了。元小满带着蓉蓉和丰丰做点心,两个人对元小满异常的恭敬,师徒相处显得有些怪异,她感觉自个儿不像个师父倒像个青面獠牙的怪兽。
酒楼里的人来得很快,芝麻到元小满家里的时候,元小满刚做好一锅的草莓蛋糕。她和掌柜的商量过了,往后日子要开始热了,草莓蛋糕和果酱蛋糕卷各少做点儿,一天坐上二十来个就成了,重点放到罐头上。三种罐头各有各的妙处,每样都要一点儿,只是做罐头这事儿时间不确定,掌柜的说元小满一日能做多少他就要多少。一罐子果肉蜜汁儿能兑出来不少蜜汁儿,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元姑娘。”芝麻作揖行礼,把元小满思绪拉了回来,她起身道:“你来得还挺快。”
“姑娘带了口信儿过来,我咋能不重视?这不,急匆匆带着人过来了。”芝麻说着歉疚一笑,试探着问道:“也不知道昨个儿是谁家不长眼的贵客,半夜闯人宅院,做出这种混账事儿。”
“你见了就知道了。”元小满引着芝麻往一旁倒座房走,芝麻朝身后挥挥手,几个伙计小步跟上来。
倒座房里放的都是些杂物啥的,有一间还空着。手臂要是脱臼久了,就该废了。元小满早起来把两人手臂又接了回去,那绳子把两人捆在一起扔到了倒座房里面关着。陆沉瞧见了,过来又拿绳子把人捆了几圈,说:“你那样捆人捆不住,这样子捆的结实点儿。”
于是芝麻进来倒座房里看到就是这么一幕,两个贼人被捆粽子一样捆在一块儿,嘴还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倒座房里没有窗户,地方也不大,几个人堵在门口,阳光也都被挡得差不多了,芝麻睁大眼睛瞧了半天也没瞧清楚两人长啥样,一时有些为难,“元姑娘,这、这要不把人带到院子里看看。这俩人嘴被堵着,也闹腾不出啥风浪。”
“就算他们嘴没被堵着,也闹不出啥风浪。”元小满让开一条道,芝麻喊着伙计把两个人搬到院子中。那俩人一个披头散发跟个恶鬼似的,一个满脸黄泥,看不清啥样。
芝麻这绕了两圈,取下别在腰上的扇子挑起披头散发那男子的下巴,盯着一瞧,顿时笑开了,“哟,我当这丑八怪是谁呢?这忍着臭气仔细瞧了半天,咋看着像是福记点心铺的小钟啊?小钟,你咋在这儿啊?”
回答芝麻的只有一片“呜呜呜”声,芝麻收了折扇,叹息道:“看我这眼神,你咋会是小钟呢?小钟可是福记老板的红人,远房表弟,咋会半夜跑到别人家做贼呢?一定是我弄错了。”
说完了这个,芝麻又看看另一个贼人,更加惊讶了,“哟,这不是那天吃了我家点心闹肚子,还在药堂子住了三日的小赵吗?你肚子不疼了,身子骨这是好了?大夫不是说你身子骨弱吗?你这都能夜闯翻墙了?”
回答他还是对方挣扎的声音,芝麻这么来回说道,只言片语说的几个小伙计恨不得把自个儿埋在地上。元小满看着他们折腾也是心累,抬手直接扯了堵住两个人的布子,说:“你有啥话赶紧说明白,要是没啥想在我这儿说的,就把人带走吧。”
元小满一开口,小赵和小钟吓得浑身哆嗦,挪着步子朝芝麻身边儿挪,恳求道:“芝麻哥,芝麻哥,爷!我叫你爷都成,你快把我们带走吧。”
芝麻听这话也是震惊,元小满这是做了啥让几个人这么害怕?他还想着给元小满报个仇,出出气啥的,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他看元小满的眼神也变了,颇为讨好地说道:“元姑娘,他们昨个儿冒犯了你,姑娘受了啥委屈就跟我说道说道,我回去也好办事儿。”
“好办事儿就不用了,这事儿好好处理就行了。我刚来镇子上不久,福记点心铺做事儿倒是霸道得很,这才多久就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个人。一天天防着也怪累了,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元小满说着笑了笑,道:“掌柜的做事儿仁义,今儿我就把人交给他了,交给掌柜的处置,毕竟生意上的事儿不归我管,免得坏了两家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