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晴就是随口感慨,没有嫌弃六斤的意思。听了她的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是啊,现在我很庆幸有他这个弟弟。”
门外,三宝没有搭理连承裕的冷嘲热讽,也没有理会景二老爷等人不满的目光,他固执的看着景珩,等待他的答案。
景珩也看着他,目光不躲不避:“夫妻同心,理应如此。你要的承诺,我答应了。”
连承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怀疑他的脑子也坏掉了:“小叔叔,你清醒一点,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答应?”
景二老爷更是怒意难平:“你执意娶一介农家女便罢了,竟然连如此荒唐的要求也敢答应,你自己不要紧,你让你母亲的脸面往哪儿搁?”
景珩没有理会他们的质问,看着三宝继续说道:“需要我立誓还是立字据?”
三宝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点什么:“不用了,我相信你不会食言。”
景珩的嘴角勾了勾,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和笑笑身后的小子,才是秦家最难缠的一个。
这时,秦老爷子等人匆匆赶来,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凝重。
不等他们弄清状况,连承裕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道:“府上的家教,真是教爷大开眼界!”
景珩脸色骤冷,在秦老爷子等人变脸前呵斥道:“承裕,闭嘴!”
连承裕一听,差点呕出一口老血:爷前脚骂秦家没有家教,你这家伙后脚就指责我无礼,打脸也不是这么个打法,爷都是为了谁啊!
景珩没有理会他的无言控诉,吩咐剪刀和大布:“他病了在说胡话,你们带他先行回京。”
剪刀和大布对他唯命是从,自然不会顾忌连承裕皇长孙的身份,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他:“皇孙殿下,失礼了。”
说罢,不容拒绝的把人往外拖。
“狗奴才,放手,给爷放手!”连承裕挣扎着,不愿这么丢脸的离开。
见挣脱不了剪刀和大布的挟制,他朝着景珩破口大骂:“对一个乡野丫头如此委曲求全,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等着,爷会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皇祖父和姑祖母,你给爷等着!”
景珩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背对着剪刀和大布摆摆手,示意他们立刻把人带走。
景二老爷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深深怀疑表侄子被屋里的女子下了妖术,迷乱了心智。否则如此荒唐的要求,他怎么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如此对待皇孙殿下。
有心仗着长辈的身份痛斥一番,让表侄及时醒悟,弃了霸道善妒的秦氏。
只是想到表侄的性子和行事,弄不好也会被当众打脸,他暗暗吸了吸气,到底没有开口,心里琢磨着回京后,到永宁宫看看姑母,让她老人家好好治一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氏。
连景二老爷都不作声,其他随行接亲的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反正被嘲笑的又不是他们,有麻烦的也不是他们,安安静静的看护国公主府的热闹不好吗?
至于那些见不得秦家好,巴不得两家婚事作罢的人,纷纷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秦笑笑半句不好,怕落到秦家人耳朵里,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爷爷,岳父,吉时快到了,我先进去接笑笑。”景珩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对神情复杂的秦老爷子等人说道。
“好,进去吧。”见他不提前事,秦老爷子也没有提,亲自上前推开了房门,笑着让他进去接孙女。
景珩微微颔首,在转身进门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晃花人眼。
看热闹的人本想挤进去,石头一夫当关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踏进房门一步,就连媒人也没有放进去,显然事先被景珩叮嘱过。
“你胆子也太大了!”大宝上前在三宝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就不怕他当众翻脸,让笑笑下不了台?”
三宝收回目光,表情淡然:“笑笑只会庆幸,不会下不了台。”
大宝在他的脑袋上薅了一把,心里酸酸的:“放心吧,他肯当众许诺,说明对笑笑的心意不会有假。我虽然看不惯他,但是相信他的人品。”
三宝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兄弟俩的对话被秦老爷子他们听在耳中,谁都没有指责什么。不惯外人如何看待,他们始终会站在孩子们这边。
房间里,端坐在床上的秦笑笑听见一步步走进的脚步声,不由得攥紧了喜服。饶是她性格外放,跟景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一刻她还是紧张起来。
“别怕,我牵着你走。”景珩上前握住她泛着凉意的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鲤哥哥,我没怕。”秦笑笑死鸭子嘴硬,没有发觉自己的手微微在抖。
“是,你没怕。”景珩的手收紧了几分,很想掀开她的盖头,看看她现在的表情。
“鲤哥哥,咱们快出去吧,别让我爹娘他们等急了。”秦笑笑受不了他语气里的调侃之意,摇了摇他的手催促道。
景珩还想逗一逗她,不过吉时不能错过,只好收住这份心思,带着她往外走。
站在角落里当隐形人的胡晴晴目睹这一幕,心里泛起一阵阵艳羡的情绪。哪怕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半句甜言蜜语,她也能感受到流转其中的绵绵情意。
房门重新打开,在众人的簇拥下,景珩牢牢的牵住秦笑笑的手,一步步往堂屋走去,拜别秦老爷子他们。
此时,秦山和林秋娘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儿女婿,明明打定主意不哭,要笑着接受他们的拜别,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湿了眼眶。
秦淮坐在下首宾客的位置,心里五味杂陈。
秦笑笑似有所觉,在和景珩跪下来时,唉声叹气道:“爹、娘,以前你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最疼爱的就是我,这下你们多了个女婿疼,该哭的是我才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