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应下来,表示到了饭点就去隔壁叫他。
大宝赶着去接今年最后一批货,等这批货出手了他就不会再往外跑。毕竟都到冬月了,忙完了雪丫的婚事,年节也到了。
因此他在家仅仅待了两天就走了,估摸着要到腊月中旬才能赶回来。
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不够他南下出海,秦笑笑便没有提醒什么,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他出海的事。
大宝走了没两天,景珩趁沐休的空闲带着护国寺大师合过八字后的批言来到了秦家。
这批言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天作之合。
秦家人对护国寺的大师还是很信服的,得知这四个字的批言,俱是欢喜不已,连秦山都安心了不少,觉得闺女应该不会嫁错。
不仅如此,大师还测算出两个适合成婚的黄道吉日,一个是明年的三月十六,一个是九月初九。若是错过了这两个黄道吉日,那么下一个黄道吉日三年后才会有。
秦家人不可能等三年后的吉日,当即思索起三月十六和九月初九这两个日子哪个更好。待他们确定了,护国公主再携礼遣媒到秦家问期,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相比起别人家嫁女儿,三书六礼都由男方主导,到了秦家这里,却是和护国公主府换过来了,一切先看秦家人的意思。
在旁人看来,是护国公主府给了秦家莫大的脸面。当然,秦老爷子等人心里也极为熨帖就是了。
婚期的事用不着秦笑笑掺和,她对护国寺大师“天作之合”的批言将信将疑,私下里问景珩:“这是真的还是那大师为了讨好殿下,故意这么说的?”
景珩听着不顺耳,反问道:“你不希望我俩八字相合?”
秦笑笑察觉到他语气不对,求生欲极强的辩解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多说些好听的,像什么金玉良缘,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啥的,免得别人觉得我配不上你。”
景珩笑了,浅浅的酒窝像是盛满了馥郁的佳酿:“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你了。”
秦笑笑莫名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荡漾,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时收不回眼看直愣了。
“在想什么?”见她呆呆的不吭声,景珩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喜服在做没有。”秦笑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他的脸看呆了,便扯了个借口。
景珩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并没有刨根问底:“还没有,上次绣娘递上来的绣样不合适,我让她们重新画。”说罢,他也问道:“你在做喜服?”
话音落下,不期然的想到那条翻白眼的鱼,他嘴角弯了弯,忍的很是辛苦,想象不到花纹繁复的喜服会被她绣成什么样子。
秦笑笑摊开两只爪子,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双手这么废,你觉得能做出喜服吗?”
见她如此有自知之明,景珩安慰道:“没事,我的喜服也不是我自己做。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绣娘,这喜服就让府里的绣娘一起做了。”
秦笑笑只听进了前面半句,忍不住发牢骚:“不知道谁定的规矩,明明是男女成亲,女子的喜服要自己亲手绣,你们男子却不用。像我的喜服让小姨来绣,还不能叫外人知道。”
外人知道了,会被他们指指点点,说她懒惰不贤惠。最过分的是,万一婚礼上发生不顺的事或是婚后过的不好,还会有人把这不顺的原因归结到没有亲手绣喜服,想想都可笑。
“别生气,那些人只有绣技能拿得出手,才会这般诋毁比他们厉害的人。”景珩安抚着炸毛的未婚妻,让她别在意外人的看法。
“唔,有道理。要是做什么都厉害,街上那些铺子都要关门了。”秦笑笑也不是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被他一安慰就停止了发牢骚。
景珩揉了揉她的头,问道:“你的喜服由你小姨来做,绣样可曾选好了?”
秦笑笑摇头:“还没呢,过两天我再去小姨家选绣样。”
景珩提议道:“我们的喜服用同一个绣样如何?”
秦笑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连连点头:“好呀,到时候我去小姨家选我的绣样,你选好你的绣样,咱俩再一起对比一下,谁的绣样好就按照谁的绣。”
景珩应允:“好。”
这绣样,他要自己画。
两人又聊了会儿绣样的事,就聊起了别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大宝的络腮胡子。
秦笑笑盯着景珩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不放心的问道:“你只比大哥小两岁,过两年该不会像大哥一样吧?”
景珩想不出自己长络腮胡子是什么样,但是他也不喜欢脸庞被胡须遮住的感觉,于是他肯定的说道:“不会,能长出这种胡须的人不多。”
秦笑笑一听,好奇的说道:“那你会留什么样的胡须?”说罢,她瞅着他俊俏的脸,无比期待的说道:“这么好看的脸,还是别留胡须了。”
景珩无语:“不留胡须,旁人会以为你嫁了个公公。”
秦笑笑噗嗤一声笑了,继而饶有兴趣的问道:“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公公去势就不长胡须呢?似乎还显年轻。”
“闭嘴。”景珩额角突突,板着脸呵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秦笑笑压根不怕他,又蹦出一个让他无法招架的问题:“鲤哥哥,宫里有那么多公公,他们去势是不是和猪去势一个道理?”
其实她连猪去势也没弄明白,只知道阉猪匠在猪的腹部切个小口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肉团团丢掉,整天乱拱的猪就会老实下来,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吃睡睡,蹭蹭蹭的长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