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一丝不情愿。
“爹,笑笑又没有认亲,我看不用知会了。”秦山直接摇头,理由很充分:“再说那天肯定有不少人到咱家瞧热闹,让他们看到秦府的人指定会瞎议论。要是说了不中听的话,大家都难堪。”
林秋娘没有吱声,心里也是这个想法,不希望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有另一个女人以闺女生母的名义出现在她面前。
秦老爷子皱了皱眉,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笑笑是咋想的,问了又怕她也为难。”
秦山果断说道:“那就别问了,反正这丫头没提这茬,咱们也当没想起这回事好了。”
秦老爷子想了想,心里有了想法:“圣上赐婚这事儿兴许那边已经知道了,要是后天他们来了,咱家就好生招待着,要是没来就算了。”
秦山看了看媳妇儿,询问她的意见。
“爹,就按您说的来。”林秋娘应承下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公公说的对,人来了也无妨,把他们当贵客招待就是了。那天拜谢圣恩,和护国公主讨论两个孩子婚事的只会是自家。
另一边,景珩起快马抵达京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他给随行的侍卫们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各回各家,就带着剪刀石头布直奔护国公主府。
没想到在通往护国公主府的那条大道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对上他锐利如针芒的目光,心知他是特意来堵自己的。
景珩翻身下马,揖手行礼:“秦大人。”
秦淮紧紧地盯着他,冷声问道:“赐婚一事,是你自作主张?”
景珩面露不悦,却还是回道:“我与笑笑两情相悦,赐婚圣旨是我和她向圣上征求来的,不存在我自作主张,也不存在我逼迫她。”
秦淮眼底的锋芒不减:“你比笑笑大四岁,她刚及笄你就迫不及待的请旨赐婚,焉知是不是你哄骗了她!”
上午他才从元和帝调侃的语气中知道赐婚一事,明明是他的女儿,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心情都不会美好。尤其是这个准女婿,他并不认可。
“秦大人,是不是哄骗您心知肚明。”景珩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转身上马就要离开。
只是临走前,他突然问了一个很扎心的问题:“后日是我和笑笑定亲的日子,不知岳父他老人家有没有邀请您登门喝杯喜酒?”
秦淮神色不动:“景公子费心了,笑笑是我的女儿,岂有不到场之理。”
景珩挑了挑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能得秦大人到场观礼,是我和笑笑的荣幸。”
留下这句话,他夹紧马腹施施然的离开了,不知道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秦淮的脸色有多难看。
“公子,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有点欠。”剪刀看了眼身后那道孤寂的背影,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秦大人到底是笑笑姑娘的生父,您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景珩不悦道:“我自有分寸,你少多嘴!”
剪刀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石头摇了摇头,笑道:“你觉得在笑笑姑娘心里,是秦老爷重要还是秦大人重要?”
剪刀白了他一眼:“当然是秦老爷重要!”
石头两手一摊:“这不结了?”
剪刀稀里糊涂,还是不明白:“就算秦老爷重要,也不该得罪秦大人罢?”
一旁的大布鄙视道:“平时让你多吃点藕你不听,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你还是稀里糊涂闹不懂。”
剪刀恼羞成怒,挥起马鞭佯装抽他:“就你心眼多,你知道你倒是说明白啊!”
大布拽住他甩过来的马鞭,嬉笑道:“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秦老爷本来就不大待见咱们公子,要是知道公子在讨好另一个岳父,你猜秦老爷会怎么做?”
剪刀恍然大悟,猛一拍脑门说道:“估摸着会拖延婚期,让咱们公子看得见吃不着。”
这话有点荤了,石头怕惹恼了自家公子,赶紧遮掩道:“笑笑姑娘没有认亲的打算,估摸着以后会把秦府当作寻常亲戚来走动。所以秦大人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老爷。”
剪刀听罢,突然奇想的说道:“万一笑笑姑娘认下了秦淮这个父亲,那咱们公子不就惨了?”
有一个不好搞的岳父就算了,还要再多出一个,这谁受得了。要是这两个岳父还在相互较劲,自家公子岂不是要夹在中间变成肉夹馍?
大布老神在在的说道:“这都是以后的事,认不认还两说呢!退一万步说,就算笑笑姑娘认了,秦大人还能不认公子这个女婿不成?”
剪刀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总不能逼公子休了笑笑姑娘。”
三人的对话清楚的落入了景珩的耳中,在听到剪刀这句话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见自家公子的脸色不大好看,三人心里惴惴的,以为哪句话惹他不痛快了。
“没什么。”景珩摇了摇头,在三人不解的眼神中干咳一声,一脸严肃的吩咐道:“以后见到秦大人,别忘记提醒我客气些。”
剪刀石头布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家公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难不成突然觉得秦大人面目可亲,更适合做岳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