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子得势,不依不饶地叫道:“赔银子,赶紧赔!”
☆、又勾引他
朱婆子顿时呼吸一窒,这是银子没要回来还要倒贴一把?顿时这脸色就吧嗒掉了下来,骂道:“赔什么赔,这小娼妇我们老朱家可是三天前就休了,这伤也跟我们没半点关系,花了多少银子跟我们老朱家可半点关系都没有,想要讹到我们朱家头上没门!”
一边骂着一边顺着朱老四的扯,赶紧往下河村走,也不叨念那二两银子了。
“咋就不关你们事了,人可是你们朱家给打了,眼瞅着快不行了才送回来,赶紧赔银子,要不赔银子没完……”可朱婆子不叨念了,安婆子却惦记上了那二十两银子,往前追了几步。
杨氏赶紧拉住:“娘,别追了。”
说实话,要不是被杨氏给拉了回来,安婆子估计真得追上去要钱去。
眼瞅着朱婆子离开了,安婆子反手给了杨氏一巴掌,骂道:“扯啥扯?要不是你扯咱,说不准那二十两银子就要到手了。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把你们几个卖了都换不回来,一窝子晦气东西。”
杨氏挨了打,看着气息又弱了几气,抓着安婆子的手要放不放的样子,小声道:“可是娘,咱也没给胖丫请大夫啊。”
安婆子闻言噎了噎,瞪了杨氏一眼:“就你记得清楚!”说完一把甩开杨氏的手,气呼呼地往家里跑了回去,至于还在地上躺着的安荞,那是一眼都不看。等到安婆子进了门,安家的两个房媳妇也一脸笑嘻嘻地进门,能保住那二两银子就行,至于门外的那母女二人会怎么样,那可跟她们没啥关系。
杨氏捂着被打的脸,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副做错事不知所措的样子。
大伙见安荞还躺在地上,这会才是春末的时候,地上还很凉,忍不住就提醒杨氏一下。
“胖丫头还躺在地上咧,这会地上还凉着,躺久了怕是会生病。”
“对啊,本来就伤成这样,再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别的咱没有,可这一把力气还有,要不要咱帮帮忙?”
……
七口八舌中,安荞突然睁开眼睛,猛地从地上挺坐了起来,一边咧嘴一边揉了揉手臂,骂骂咧咧道:“我去,这死老虔婆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吧,疼死我了。”
大伙顿时一愣:“胖丫,你是醒着的?”
安荞顿了一下,骂道:“醒个屁!原本我好好昏迷着养伤,谁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掐我!就那个劲,死人都得给掐活了……咋地?不信?不信你们去掐掐死人看看,还得掐成我这个样子,没准真能掐活了。”
说着还把袖子给撸了起来,将那大块的青紫给露了出来。
大伙:“……”
杨氏赶紧把安荞的袖子放下,低声训道:“傻丫头,姑娘家的胳膊不能随便给人看。”边说还边防备地朝四周看了看,见这会是女人多,爷们都差不多离开了,才勉强放下心来。
安荞翻了个白眼,道:“你且放心,就这我这样的一坨,就算脱光了也没见得有人喜欢看。”
听到安荞的说话,围观的忍不住就笑了,可杨氏就脸色就难看了。
在杨氏看来,自家胖丫白白胖胖的,比大多姑娘都要好看,忍不住又再低声训了起来,训话中企图让安荞相信自己就是个美人,虽不至于美若天仙,但也绝对是个姿色上等的美人,盖过了村子的所有姑娘。
大伙听着也就当听戏,嘻嘻哈哈地,不但没有生气,偶尔还一脸嬉笑地搭上几句,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安荞翻了个白眼,没理这群无聊的,眼勾勾地往下河村那边瞅。
有人发现了这一幕,你扯我,我扯你,把通往下河村的道给让了出来,让安荞瞅个清清楚楚,都以为安荞这是还惦记着人家朱老四。
可能是安荞的眼神太过灼热,正搀扶着朱婆子的朱老四忽地扭头往安荞这边瞅了一眼,一下子就对上了安荞那直勾勾的眼神,顿时就吓了一跳,脚下一踉跄,差点连朱婆子也一块拽着摔倒。
朱婆子没好气道:“老四你这是咋了,好好的平地咋就走不稳了咧?”
朱老四指着安荞道:“娘你看,那死肥婆醒了。”
朱婆子赶紧回头瞅了一眼,顿时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骂道:“这小娼妇,刚才咋折腾都不醒,这会咱们人走了才醒来,肯定是故意的。不行,咱们得回去,那二两银子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我看那安婆子心黑着呢,肯定舍不得给那小娼妇请大夫。还二十两银子呢,我看她连两个铜板都不肯出,说二十两那是讹咱们呢。”
朱老四一把抓住朱婆子,急急道:“可是娘啊,咱也没证据不是?要不就甭要这二两银子了,要是你非要把这二两银子要回,他们不但向咱要二十两银子,还得把那死肥婆塞到咱们家吃粮食,那得多亏啊?”
朱婆子不干:“那可是二两银子,能买不少猪肉了。”
朱老四更急了,说道:“可咱们这会也站不住脚不是?不说是他们上河村的,就是咱们下河村的,也有不少人都站在他们那边。咱们现在是没理不是?退一步来说,就是安大娘没给那死肥婆找大夫咱们又能咋地,毕竟人是咱们给打的,咋地都没理啊这是。”
朱婆子想了想,心里头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可事实又的确是这样,忍不住道:“那咱们这是要不回来这二两银子了?”
朱老四难为道:“八成是要不回来了。”
朱婆子这脸色吧嗒就垮了下来,甩开朱老四的手,一脸气恼地往家里跑。在朱婆子看来,当初要不是朱老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到河里去救安荞,他们朱家也不会因此而丢了那二两银子。
这会猪肉也不过才十五文钱一斤,二两银子能买百来斤猪肉了。
朱老四见朱婆子终于肯离开了,又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安荞一眼,只见安荞缓缓地举起手,拳头一握,却露出了根中指,顿时就疑惑了一下,不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觉得那很有可能是安荞又在勾引他,也就狠狠地瞪了安荞一眼,一脸的嫌弃,扭头赶紧去追朱婆子。
安荞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中指,又看了看朱老四,一脸懵逼。
这土生土长的古人莫非懂得她这手势?
☆、马粪蛋?
有人就劝安荞:“胖丫你就别伸手指头勾了,人家朱家都把你给休了,又把你给打成这样,你还想回去不成?”
话听起来挺中听的,就是语气里带了幸灾乐祸,还有看好戏的成分在里头。安荞扭头看了过去,这貌似是隔壁的隔壁的老王媳妇,嫁给老王十多年也没生娃子,平日里就看不得别人过得好,最爱干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
安荞实在难以理解,这老王媳妇有那个闲工夫为毛不去管管自己的男人,这会鬼知道又偷跑到哪个寡妇的床上去。
不过这老王媳妇的话可能是太有道理了点,大伙竟然应和了起来,纷纷劝说起安荞,让安荞先别想太多,把伤给养好了再说。
安荞就纳了闷了,不是说古代都挺注重贞洁与名声的,咋就劝离不劝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