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脱老太太脚上的鞋子。
有人在一旁问:“大夫,您这不是要刺人中吗?你脱她鞋干啥啊?”
胡三大白眼一翻:“你懂啥?人中不就是人的中间吗?不在脚底板上就在肚脐眼上,人太多,我去刺她肚脐不合适,那就只能是刺脚底。”
三下两下脱了老太太脚上的鞋,再把裹得层层叠叠的裹脚布往下一解,周围的人“轰”的一声退开一大片。
胡三也被熏得直翻白眼,拿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一脸嫌弃地道:“啊哟,你这老太太脚上这股味儿哟,顶风都能把人呛出十里半去。”
金香兰也捂着鼻子往后躲,嘴里争辨着:“还不是俺嫂子不孝顺,都不给俺娘备洗脚水,俺娘现如今混身是病,她们更不想管,就想把我们娘两个给赶出来!”
胡三又开始内行:“也不是光不洗的事儿,看来你们家老太太受的委屈挺大,这怨气从头顶都冲到脚底下来了。这是怨气,怨气郁结弄的。”
金一秤背过身,捂着肚子忍笑忍到抽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听说怨气能郁到脚上把脚给闷臭的。
胡三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突然拿着手里的修脚刀照着老太太的脚底猛地一戳,“噗”的一声入肉三分,金老太太演技再好也装不下去了,“嗷”的一声惨叫睁开眼:“喂,你要杀人是不是?”
胡三一脸得意地向众人看了一圈:“你们瞅瞅,我说的不错吧?就是得刺人中,一下子就醒了。老太太,你别怕,我这是在给你治病呢。”
金老太太抱着自己被刺得鲜血淋淋的脚连哭带喊:“你是哪儿来的狗头郎中,哪个叫你来救我的,你赶快给我滚,给我滚,我不叫你治,你赶快走!”
好容易来个生意,胡三儿哪儿能叫她跑喽,伸手把老太太的脚脖子握得死紧:“老太太,您别不听劝,脚底下可管着人全身的脉络呢,刚才我只一刀,就把你给救醒了吧?
唉,刚才我听你闺女说什么来着?你在家里受尽了委屈?那估计是忧心成疾混身是病,您别怕,我再给您一刀,定叫您除了心病。”
胡三把手里的刀一亮:“大脚趾主心,二脚趾主肺,三脚趾主肝,四脚趾主肺,五脚趾主肾,老太太您忍着点,我现在给你每根脚趾下头上来一刀,放点血,立马治了您全身的毛病。”
话一说完,不顾老太太挣扎,照着她的大脚趾上“噗”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