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娥又道:“现在你能明白娘为啥不叫你和他来往了吧?二丫头,听娘一句话,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本份二字。咱们就得认清咱们自己的身份,知道哪条路能走,哪条路不能走,什么人的人能沾,什么样的人不能沾,总不能明瞅着眼前是个火坑还要往里头跳的吧?”
金二丫低着头不说话,一双小手把膝盖上的裙子抓得起了皱。
柳翠娥又道:“二丫头,你也不小了,过了今年,我攒点钱托媒人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婆家,咱们也不图对方那男子长得有多好,有多大的功名,咱们就图个安安稳稳过日就行,成不?”
金二丫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到现在她才明白,其实自己一直是喜欢着周傲文的,那么那么地喜欢。
一开始只是感激他帮了自己,到了这一刻,金二丫这才明白,周傲文已经不知不觉地住到自己心里头去了,想起自己将来要硬把他给忘了,再去嫁了别的男人,金二丫的心里头就象是有根刀子在剜。
可是娘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对。
周傲文是周掌柜的夫妇的骄傲,哪怕是没有小妹的事儿,他们也断然不会叫他娶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子,自己对他的这份心,怕从一开始就是错了。
想通了这一节的金二丫把偷着给周傲文绣好的帕子给剪了个稀碎,又抱着枕头哭了几天,逼着自己安心在这绣坊里埋头做活计,再也不想念周傲文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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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里头,金一秤的小医摊子是越来越红火。
原本门可罗雀的茶叶铺子前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龙,来看病的竟然还是有钱人局多,那定然是杨氏和李夫人两个人的功劳。
省城贵圈里面的妇人们闲着没事儿干,就光落着四处约着闲逛喝茶聊天了,喝茶闲逛的时侯聊什么呢?除了家里的男人孩子婆婆妈妈小姑子,妻了妾了的那些闲事儿就是聊谁有病呗。
还别说,但凡是这富贵人,身上的毛病就是比穷人多。
这个当婆婆的说自己有眼疾,那个当小姑子的又说自己胃痛,这一家的贵妇人咳嗽的病刚好,那一家的夫人又头痛,一个圈里头连着另一个圈,消息传得那叫一个快。
有杨氏和李夫人这两个活广告在那儿摆着,不消几天,省城里的所有贵妇们全都组着团来看找金一秤病了。
金一秤一看她们来,肚子里可就笑了,当即就配了两份丸剂来,专门治这些贵妇病。
这两味药一个是逍遥散,一个就是乌鸡白凤丸,一个舒肝郁气,一个补益气血带治妇女病。
要说这些富贵婆娘们,说是日子过得舒坦是真舒坦,披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