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就笑了:“姑娘您是还不知道啊?但凡是绣大件的货,都是得先付押金的。您想想,这架屏风的做工可不便宜,就这么冒然拿到您家里叫你们绣,万一这磕了碰的了算是谁的?
因为我们家这回工钱给的好,附近也有好几个想做这个活儿的,周秀才听说了,二话不说直接把这十两银子的押金给付了,先把这个活儿给定下来。要不然啊,这个活儿还真未必轮得到你们做呢。”
金二丫的心里头象是被打翻了五味瓶,连着疑惑带着感激还有几分愧疚一起涌了上来。
初时周秀才不是说,是绣坊里的人央及了他,他抹不开面子推脱,这才找到娘来绣东西的吗?
可是适才那掌柜的为什么说,是他上门主动替自己娘两个揽的活呢?
还有这一回,他眼看着这个活计给的工钱好,生怕自己抢不到,竟然还先一步拿出十两银子的押金,把这个活儿给抢下来。
哪怕是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可是以往那么多年都没有交集,两家人非亲非故的不说,还因为一秤和大勇的事情,闹过一些不愉快,他这般帮自己,倒真是有点叫人看不懂了。
金二丫站在绣坊门口,只觉得怀里那十两银子沉甸甸的,坠得人心里不安生,抬头一看,却见驴车上空荡荡的,金石头不知道什么时侯也不见了。
金二丫揣着那二十五两银子在附近转了一大圈,怎么也寻不见金石头。刚才一秤还说和那个人随便说上两句话就过来找自己呢,可是这么老半天了,也是连个人影也不见,自己怀里这会儿可是揣着二十几两银子呢,里面还有十两是别人的,这万一被人给偷了抢了可咋整?
金二丫越想越害怕,干脆把心一横,还是先去到县学里找到周傲文吧,把他那十两银子还给他,免得放在自己身上瞎操心,另外,有的事情,自己也真想当面找他问个清楚,要不然这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够不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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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千和金一秤的饭已经吃到一半了,眼看着一坛子酒下肚,钱千哪怕是强撑着,眼前的东西还是止不住来回打晃。
而对面喝得比他还要多的金一秤却还是一派清明淡定。
奇怪了,难不成这个小丫头是海量?这么深藏不露呢?
钱千舌头有点打结,冲着金一秤摆着手,结结巴巴地道:“小丫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跟你打交道,其实就是冲着利来的。你,当真是个有本事的,能把那灵芝仙草都给种出来,我钱某人,当真是佩服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