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草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一秤,你要是当真叫我干这个活,我就干,横顺一年三吊钱,比在城里给人家扛长工都挣得多呢。”
金一秤笑了,扯着张兰草的手道:“行,三婶娘,我这就领你去那地方看看去。”
黑峰山山势险峻毒虫毒蛇多,反倒没有什么大的猛兽,金一秤给足了张兰草防毒虫毒蛇的药,又叫周大勇带着他的兄弟们加了几天班给张兰草住的地方和打算开荒种人参的地方围了几道篱笆还盖出了一个结实精致的小木屋,就连锅碗瓢盆灶具炊具被褥枕头什么都一起给买齐了。
周大勇怕张兰草一个人住着害怕,还细心进把黄二毛家里那个半大的狗崽子也给要过来拴在院子里,叫它给张兰草看家护院。
尽管如此,金一秤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三婶娘,这山里的环境到底是困难了一点,可也只有这高山上的气侯最适合种山参,别的地方种出来的怕是药效都不成,所以接下来的事儿就只能是辛苦你了。”
张兰草反倒慷慨地一笑:“一秤,其实我心里倒是挺感激你这个安排的,我正发愁往后在村里头住着,叫那些闲人戳脊梁骨说闲话呢,你把我安置在这儿正好,我不用听他们那些人说我骂我,更不怕那些乡野闲汉来缠我,反倒更能安心干活儿了呢。”
金一秤一看她是真心对这个地方满意,也就放心了,又交待她,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有周大勇那帮小兄弟们给送来,两边离得也不算远,有个啥事儿随时招呼他们一下就成。
张兰草一下子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也就把以往的种种不愉快全都抛到脑后,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这一边,金一秤一边督促着周大勇扩大灵芝的种植规模,一边翻古籍研究野山参的生长特点,尝试着指导张兰草种山参,两边跑得不可开交的,还腾出时间得给青檀配解毒药。
那一边金二丫收到了城里的绣坊给的工钱也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周傲文还叫人捎过话来,说是绣坊的老板说了,自己这几回送去的货都挺好的,人家愿意长期合作,再有了什么绣活都交给她们做。
金二丫一下子有了自信,恨不得把绣活儿全都揽了去,不叫娘再沾手一分,往后自己也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多挣钱孝顺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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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入冬了,半山腰里已经下了两场薄雪。
张兰草到底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就这么几天功夫硬是在那山腰里开出了十亩荒地来,把那人参的种子也都给播上了,净等着开了春看它们都能不能发芽。
其实金一秤自己心下有算计,在药材市场上普通的草药一年一个价,独独这灵芝和人参永远供不应求,只要自己照仔细了经营和种植,保证周围的水土好,空气好,不往药上喷洒乱七八糟的东西促进它生长,植物本身的药力就不会变,唯一不同的是,一年生的参和三年生的参还有五年生的参药力会有不同,价格当然也不一样,这是一个长期项目。
灵芝这种东西生长期短,收益快,叫周大勇和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守着种着,过上几个月就能收上一回钱,铁定干劲十足。
但是象种人参这种事儿,他们那些人是铁定不会有耐心的,但是张兰草不一样,她有一颗平和敦厚的心,能吃苦,干活也细致,只要一年给她的银子够了,又不叫她在吃喝上发愁,多久的时日她都守得住。
眼看种子一播上,眼前手里也就没啥活儿了,张兰草寻思着自己可以先到山下住一阵子,待到过几天再上来看看,除除野草啥的。
包袱一打,张兰草就回了自己山下那间小宅子,刚一推门张兰草就吓了一跳,
只见小院子干干净净的,墙头底下堆着一堆被壁好的干柴火,院子里的水缸也是满的。
张兰草起了疑,莫不是自己不在家的时侯,有人在自己这院子里住了?
走到房门前看了看,只见那锁也锁得好好的,门窗都关得严得很,和自己离开的时侯没啥两样,仔细想了想,怕是金一秤那个丫头心细,知道自己一上山这小房子铁定要荒弃,所以这才时不时地过来打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