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斌在底下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足足笑了有半晌,这才忽然感觉有啥事儿不对,跑过来把周大勇的袖子一拉:“哥,你这是傻了?有你这么大清早就埋汰咱爹的吗?”
周大勇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哪不对了,赶快对夫子道:“不是,夫子,俺的意思是说,那猪她……她大清早堵着路了,我过不来,这才来晚了,不是说叫俺爹跟母猪那个啥……”
周大勇大着舌-头越说越乱,一大清早叫李月春这个事儿给缠了一下,脑子彻底不清楚了。
夫子掩着脸假装咳嗽,压抑得肩膀直抖,老胳膊老腿笑得直抽抽,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过了好半晌,这才把那一肚子笑给强压下去,冲着周大勇一摆手:“下去坐吧,赶快把适才缺的功课给补上来。”
周大勇道了谢,乖乖地坐到位子上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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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秤鬼鬼祟祟地从一旁的树丛里面跳了出来,打量着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在青松观的大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云中子过来开了门,金一秤小身子一闪,进了那观内。
“他睡实了?”金一秤问。
云中子点了点头:“嗯,我在他早饭里加够了东西,这会儿他刚睡着。”
金一秤随着云中子到了青檀的禅房里,只见他正侧着身子躺在榻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金一秤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给人治病,怎么就跟作贼似的?”
云中子抿了一口酒,在她身后呵呵冷笑:“反正我交待你的话你记住了,最好别让他知道是我找过你,要不然的话,呵呵……”
金一秤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走到青檀身边把他身上那件僧袍的带子给解开,青檀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却也没醒,身上那件衣服顺势敞开,露出身上雪白的皮肤来。
青檀的皮肤很白,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是并不柴,身上骨肉均匀,肩膀上自成壁垒,胸腹的肌肉也是块儿块儿分明。
怪不得黑沟子村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暗地里没少惦记他呢,这个青檀的长相身材真是没得说。只可惜,他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短命的小和尚。
金一秤叹了一口气,取出银针往他腹膈的几处大穴上下针。云中子就站在她身后,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她的手看,小姑娘的手又细又瘦,就象小鸟的爪子一样,可是下针的位置找得极准,手法又快又熟练。
这么小的女孩子,是从哪儿学来的医术?
从前两回偷看到她开刀的手法上来看,天下能与她相媲美的,怕是只有宫里的琴太傅了,十来年前琴太傅突然离了宫,据说是要去找什么人,这么多年了再无音询,难不成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与这个小丫头有了一番神奇的偶遇,然后传给了她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