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兰又在一旁插话:“大哥啊,别在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你家那三丫头本事大,她可给咱们自己家人挣来一分好处了?
娘把她叫过来一天,她就闹得鸡飞狗跳的,一会儿死一会儿活,弄得全家人都不安生。这就叫她本事大了?切,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扫把星!就是落在咱们家坑害咱们一家人的。”
金老太太接着道:“香兰说得对,你们家那个三丫头,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只顾着在乡里瞎出风头,一回头反倒来祸害自己家里的人,就是狼崽子一个,不是啥好东西。”
看着金老大低着头一脸为难,金老太太到底是有些心痛:“算了算了,老大,事儿已经闹到这一步了,咱们啥也不说了。
你不是说眼前你没有活计干吗?干脆,你上里正家好好走动走动,多说说好话,借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叫他在村儿里给你点照应,替你找些活计干。”
金老大脸一红:“娘,这求着里正办事儿,咋地也不能白求不是?可是我最近手里实在是……”
金香兰斜着嘴角就是一声“哧”。
金老大分出去得最早,有时侯私自在外面接点活,钱也不用交回家里,往常兄弟几个可是他的手头最宽绰的了。这才多久啊?叫她金一秤三折腾两折腾的,反倒来管老娘要银子了?
金老太太虽然一脸不高兴,却也不忍心叫金老大太过为难,嘴里咕哝了几句,从腰里取下钥匙,把床头的柜子打开,从里面摸出两串钱来递到金老大手上。
金老大接了钱,到村口老刘家买了两瓶好酒,又到李屠户家买了二斤好五花,提溜着到了里正家。
里正正和婆娘闲唠呢,看到金老大进了门倒是有点意外。
里正婆娘放下手里正在掰着的陈玉米棒子,双手把那些酒肉给接过来:“啊哟哟,一秤爹啊,你人来了就来了呗,咋还带着东西哩?”
金老大陪了个笑脸:“这不是有几天没有见俺里正伯了吗?过来瞅瞅他,里正伯,你这阵子气色见好。”
里正乐呵呵地一笑,把金老大让到堂屋里坐正了,又招呼家里的婆娘道:“娃他娘,去炒几个菜过来,我跟一秤她爹好好喝两杯。”
眼看着这称呼都变了,以往别人见了金老大,要么直呼一声金家大哥,要么叫一声小宝爹,如今都叫一秤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