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翠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里正叔,你可看清楚了,我徐小翠到底有没有做啥不要脸的事儿?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个瘤子,还是个孩子?”
“是……是……是个……”里正强撑着底气不叫自己晕倒,反把眼睛看向一旁的徐小翠婶娘,厉声问道:“你,你不是说你这侄女不守妇道。铁定跟人有染吗?这个事儿,你咋解释?”
那妇人的一张马脸拉得难看,梗着脖子嘴硬道:“那……那说不定这个肉瘤子是个怪胎哩?”
徐小翠气得头一晕差点跌倒,金一秤咬着牙笑道:“你这妇人真是有本事,睁着大眼都敢说瞎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那把杀猪刀把你的肚子给破开,先放放你那一肚子坏水?”
那妇人听得马脸一白,瞧了一眼那满桌子的血迹,再看了看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不要啊,不关我的事儿啊,都是他们几个逼着我说瞎话,好把小翠逼死,谋她的家产呢!你可千万别开我的肚子啊!”
那马脸婆子一声惨叫,扭头就跑。
徐小翠其他几个叔叔婶婶的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趁着众人不防备,低着头灰溜溜地就往人群外面钻。
金一秤又低头看向瘫在地上的来庆。
来庆被她这一眼就看出个哆嗦来,一边爬着往后退一边说:“是那马脸婆子跟我说的,我……我就信了,我不想害小翠,我是喜欢她,以为她与青檀有事儿,我这一着急我就,我就……我肚子里没坏水儿,你可别……别开我的肚子。”
话一说完,来庆整个人已经倒退着缩到了人群后面,屁股底下拉拉了一道尿痕,人是钻在人堆里再也不敢露头了。
金一秤还想再找找那个老郎中在哪儿,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有找着人,就又把眼睛看向里正。
那两个人一跑,里正和众人也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是几个人合着伙想要坑这个徐小翠的,徐小翠的几个叔伯婶娘图的是她家那几间房几亩地,这个来庆图的是徐小翠的人。
里正拨拉拨拉怀里的自己家婆娘,里正的婆娘哼了一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啊哟,孩子他爹,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个丫头,她真能开活人的肚子啊!”
里正嘴里怨着:“你这婆娘不是说你自己胆子大得很吗?你咋怂成这样哩?别人啥事儿没有,你倒是先晕了。”
确定自己家婆娘没事,里正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大声道:“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人家金一秤受观音大士感召,拥有神迹,硬是徒手把徐小翠肚子里的瘤子给取出来了,还了徐小翠儿一个清白,从今往后再也不许有任何人说徐小翠的坏话了,人家就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听了这句话,周围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又有好事的人在下面嘀咕:“可不是嘛?我就说徐小翠平日里那么本份的一个女子,咋能做下这样的事儿,那定然是被人给冤枉了。”
“对啊,对啊,咱们啊,也就是叫她叔婶家的那些人给骗了,对,还有来庆,那小子一直都不安好心,怕是故意报复小翠的。”
“小翠这丫头可怜哟,相依为命的娘亲死了,自己还得受这么大的罪,唉,说她坏话的人真是不应该哟,真该 叫这观音大士座下的小药童拿着刀子把他们那一肚子坏水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