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玉莲见他这样沉不住气,无奈的闭了闭眼。
林福音唇角却挑起了一抹浅笑的弧度,只是脸上丝毫不显。
少倾,公羊玉莲扬起一抹假笑对林福音道,“郡主啊,我想瑾亲王也是为了兄弟之情,没有上奏朝廷,咱们女人家就不要掺和这事儿了。况且呢,郡主还只是大魏的郡主,没得管了这种事情惹了一身骚,还让我们瑾亲王惹了不该惹的闲话那就不好了。”
公羊玉莲看起来可真是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但她嘴里出来的每句话都是故意刺激林福音的。
况且,她这么聪明的人,在上次皇甫瑾请林福音却北戎皇宫给老皇帝治恶疮的时候,已经猜测出皇甫瑾这个男人心里住着的女人就是林福音了。
同为女人,何况她少女时期也偷偷喜欢过皇甫瑾,所以对林福音其实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之情的。
公羊玉莲的话没有给林福音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倒是让皇甫翎恼了。
他转头瞪着公羊玉莲,好不给面子的训斥道:“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识还要说?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嘉和郡主说的话,她可是处处为我们北戎着想的!”
公羊玉莲被自家王爷训斥的俏脸一红,当然这是气的。
她咬着一口银牙,心里暗恨:皇甫翎这个蠢材!这么帮他,他不但不领情还不停的拆台!
公羊玉莲也在替自己悲哀,嫁了这么一个丈夫,一心只想用她的性命去成全他的名声,这样的丈夫要还不如不要呢!
可是她根本没有选择,若不是为了她好不容易才得的唯一的儿子,她才不管这个男人死活呢!
她的儿子还小,她也偷偷让娘家人为儿子算了命,是个贵不可言的命格,所以为了儿子她也要撑下来。
至少现在要帮着这个蠢材将王府给撑下来!
“玉莲,你若再胡说八道,你还是回王府去罢了!”皇甫翎见公羊玉莲脸上神情难看,显然对他的训斥有意见,当着林福音的面,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自己的侧妃给落了,当下脸色就黑了。
公羊玉莲闻言脸色一白,眼里闪过难堪神色。
但她也知道自家王爷做事冲动,若是她这个时候不放下身段认错赔礼,说不定这个糊涂冲动的男人真的让她又回皇城去了。
这可不行!
她被王爷召了过来本来是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可要是刚来就被退回去,这脸就丢大了!
对公羊玉莲来说,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根本不放心,皇甫瑾和林福音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就凭他皇甫翎一个蠢材在这里应对,被那两人卖了说不定还会替他们数钱呢!
公羊玉莲想到这里,狠狠的吸了口气,笑着给皇甫翎陪笑脸,“王爷息怒,都是妾身愚笨,想的没有王爷深远,现在妾身保证都听王爷的,王爷让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不管怎么说,王爷让她带来的王妃亲自交到她手上的那一百万两银票,还有娘亲给她的八十万两的银票休想她拿出来!
对于公羊玉莲的服软,皇甫翎大男人主义的心思得到了满足,瞪了她一眼也就没说什么了。
林福音淡淡的扬了扬唇角,笑道:“王爷和侧妃娘娘的感情真教人羡慕,好的很呢!恭喜侧妃娘娘嫁了个好丈夫啊。”
林福音的话让皇甫翎心里更舒坦了,但却将公羊玉莲差点气的吐血。
她知道林福音是故意讽刺她,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皇甫翎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个好丈夫?
但她能说什么呢?
也唯有虚伪的笑了笑。
她气的连话都不愿意和林福音说了。
林福音将她气了一顿心情更加愉悦了,笑着看着皇甫翎,“王爷,既然你和侧妃娘娘商量好了,那么本郡主就安排大魏的御医们以及自愿前来北戎治病的民间郎中们去到北戎染了瘟疫的各村镇去治病了。但药材和大夫们衣食住行王爷可要负责好。”
皇甫翎见林福音并没有说带北戎的军医们前去心里当时就满意了,听了林福音的话这个时候也没有心疼银子了,反正他就算先花出去这些银子也可以后面找朝廷要回来。
当下皇甫翎就答应了。
公羊玉莲刚觉得不对,但见皇甫翎已经痛快答应了她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林福音见这么一搅合,皇甫翎答应出钱出药材这么痛快,心下满意,就拱手告辞。
皇甫翎也拱了拱手。
林福音临走的时候笑着对公羊玉莲道:“等本郡主出发的时候会提前通知王爷,到时候让王爷派人送侧妃娘娘和本郡主一道就是。”
公羊玉莲手里的帕子差点给她绞碎了,见皇甫翎已经答应了,还看过来了,只好挤出一丝笑,勉强的应了一声。
林福音一走,她就立刻看向皇甫翎问:“王爷,刚才嘉和郡主找您要银子要药材,还要您出银子安顿他们大魏大夫们的衣食住行,您答应的那么干脆,可算过这要花出多少银子呢?”
皇甫翎双眼一瞪,“药材和那几十号人的衣食住行能花多少银子?又不是我们大营里十几万人等着本王养活?”
公羊玉莲气的一双美丽的大眼一翻,差点闭过气去。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些药材上花的银子能少了?何况,她已经打听了,外面染病的平民数目比大营里染病的人数要多的多。
公羊玉莲将这话对皇甫翎说了一遍,谁知皇甫翎还是不当一回事,吊儿郎当的坐下倒着酒咪了一口,惬意的眨了眨眼睛。
“怕什么?她花的多,本王就找朝廷要的多,反正这是朝廷花钱给本王买名声的事情,做什么心疼银子?”皇甫翎说完朝着公羊玉莲招了招手,“过来给本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