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散热最重要,她也没有计较太多,直接就伸手扯了他的腰带,帮助他脱下了外袍。 说完,就上前扶着他,帮他脱掉了外袍,穿着中衣躺在床上的梅长瑾却浑身透露着一种圣洁禁欲的气息。
顾晚柠连忙暗念清心咒,要命,这男人越禁欲,越让人想犯罪。
顾晚柠忙转开视线,起身去打水,拧干了帕子给他放到额头上,又用另外一张帕子给他反复擦拭手掌和手臂。
他身体的温度太高了,往往擦不了多久,帕子就变得温热起来,她只能不停地换帕子。
退烧药吃下去效果还是很明显,温度很快就降了一度,变成了38.5,顾晚柠松了口气,这个温度就安全多了。
又过了几分钟,梅长瑾开始出汗,汗水很快浸湿了里衣,顾晚柠没办法帮他擦拭身上的汗水,只能替他拭掉脖子处和额头上的汗水。
当她正收了手想要重新拧一遍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顾晚柠低头一看,见梅长瑾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晚柠冲他笑了笑,“你醒了?”
梅长瑾也许是烧得久了,眼神有些迷蒙,他定定地盯着顾晚柠,没有吭声。
顾晚柠又说道:“你在慢慢退烧,衣服已经浸湿了,你赶紧起来擦拭一下换一身干爽的,免得着凉。”
梅长瑾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神也仿佛透过她看向了别处,但是嘴里却念叨着她的名字,“晚柠……”
顾晚柠脸色微微一变,忙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这话说完,梅长瑾好半天没有反应,顾晚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本来已经醒来的梅长瑾似乎又重新睡着了。
“梅长瑾?”
她轻轻唤了两声,但是梅长瑾没有丝毫反应。
好吧……可能是烧得太虚弱了,但是这衣服不换也不行,他退烧发汗,发得挺多,擦都擦不完,擦掉之后过不了多久,马上额头上又是一层汗,包括头发都汗湿完了。
他这身衣服是必须换的,但不管谁来换,她都不能换。
她轻轻地抽了抽手,梅长瑾仿佛有感知一样,本来还没有怎么使力,但是她一动,他就像是察觉到了,立马用力拽住了他。
顾晚柠无奈,只能又等了等,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梅长瑾应该睡着了,又试着抽了抽,但是依旧没有抽动。
就这样周而复始,顾晚柠抽了无数次后,无奈地发现,梅长瑾手上就像是装了个雷达,只要她移动,他必然有所察觉,立马又会用力抓住她,她根本没办法抽回自己的手。
梅长瑾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层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不停地拉扯。
胸口十分难受,脑子也昏昏沉沉,忽然,脚下一空,梅长瑾尚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往下迅速栽去。
他头晕脑胀,根本分不清到底处在什么环境中,等他稍微缓解了一点,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之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像是隔了一层纱,他伸手拨了拨,那层纱却没有拨开。
然后他听到有人在说话,“你真的想好了吗?”
梅长瑾听到这声音,扭头一看,发现还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嗯,想好了。”
这声音一出,梅长瑾浑身一僵,他重新扭过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一道朦胧的身影。
那人影似乎坐在凳子上,说完这话,她轻轻一跃,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朝着另外一边走去,然后拿起了什么东西,有很轻的“哗哗”声,像是在倒什么东西。
梅长瑾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晚柠……是你吗?”
他问完这话,前面的人没有半点反应,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转过身看向另外一人,“干这一行已经干了半辈子,姐现在有的是钱,只想环游世界,悠闲度日。”
“你才不到三十岁,就想着养老了?”对面同样是个女子,说话的时候还嗤笑了一声。
“二十七离三十又有几年?钱多了也就是个数字,我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养老了。”
梅长瑾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很奇怪,这声音是晚柠没错,可是晚柠如今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二十七岁?
梅长瑾有些失落,看样子,只是个声音和晚柠相似的女子,就像那位清宁郡主一样,他好几次恍惚觉得她就是晚柠,可再怎么像,也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女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噔噔噔”的声音,梅长瑾正疑惑这是什么声音,发现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识地一让,对方就从他旁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