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崇澜再也找不到借口,只重重哼了一声,扭头朝向另一边。
徐辞忍着笑意,瞧他那张比寻常时候更黑了几分的脸,小声问道:“生气啦?”
庄崇澜愣怔,赶快摇头否认:“我,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理应找个更好的夫婿。”
“我很好吗?”徐辞直勾勾地看着他。
庄崇澜点头,语气诚恳:“你哪里都很好。”
“既然我很好,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却不敢承认他喜欢我?”徐辞质问道,直把人问得心乱。
庄崇澜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再看一眼徐辞,匆忙道:“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也没等徐辞回应,转身就跑出了门。
屋内,徐辞沮丧地叹了口气。
他果然没生气,一定是表哥给他出的主意用得太早了。
然而另一头的庄崇澜,半夜刚摸回家就领着猪群上山夜跑。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简直快要气疯!
只是他记得徐辞不喜小气之人,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泛舟?泛什么舟!
呆木头恶狠狠地瞅了一眼不远处的码头,大有过去将船绳全给剪了的冲动。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守在码头的黄狗半睁开眼,扫了一眼山路,暗自打了个哆嗦。
***
谣言最后还是传到了徐员外耳里。
当晚回家时,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徐辞看出他心情不好,说话声也放柔了许多:“爹,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抬眼对上自家表情茫然的儿子,徐员外暗叹一口气。
他家儿子自小乖巧,小时候因为穿女装被同伴嘲笑也不抱怨,只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一想到这些,徐员外是既愧疚又心疼,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怒意。
他拍了拍身边的矮凳,示意徐辞道:“阿辞,过来坐。”
徐辞听话地点点头,顺着徐员外方向走过去坐下。
“最近的传闻,你可知晓?”徐员外问得隐晦。
“嗯。”徐辞答得干脆,“爹,我喜欢他。”
“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屠夫?”徐员外压抑的怒气再起,“一个屠夫,到底哪里吸引到了你?”
“我不知道。”徐辞低下头,鼻头有点酸,“我就是喜欢他。”
瞧见徐辞泛红的眼眶,徐员外心下一软,问他:“那他呢?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不清楚。”徐辞扁扁嘴,越想越憋屈,他都主动了这么多次,怎么那根呆木头就是硬邦邦的掰不弯呢!
“他居然还敢看不上你?”徐员外愤愤地拍着桌子,转头向身边的小厮,“去,把上次那些媒婆带来的画像拿给少爷看!”
小厮迟疑半刻,赶忙跑向书房。
徐辞却是不明所以,问道:“爹,你让我看画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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