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得跟他提提,就说上次他给我做的法事灵验了,我备了不少好礼谢他,没准他就肯见我了,快去!”
“是,姨娘!”
“小心点,别叫人看见了!要是府里人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
“奴婢刚刚就很小心,没叫人看见呢!”
“快去吧,回头我好好赏你。”这丫头飞快地跑出了院子,宣姨娘随后回了自己房间里,开了箱子的锁,取出了平日里藏私房的小匣子。打开匣子,她拿出了几样金首饰,外加两块玉佩。
她看了看那些东西,轻轻摇头道:“不够不够!拿这点东西去做法事,指定不够的,得再多添些!这回我一定要那隐法道长把香草那丫头镇住了,省得往后克着我!”她又取二十两银子出来,用红缎子把这些东西包得好好的。
那丫头去了好一阵子都没回来,宣姨娘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出门去看看,谁知道她又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宣姨娘拽着她进了房间,不满地骂道:“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莫不是借故跟隐法道长说话吧!”“奴婢不敢呢!奴婢是……”
“是什么?”
“路上摔了一回,脚疼得厉害,所以才歇息了一会儿。”那丫头目光闪烁地回答道。
“真的?”
“真的!真的!”
宣姨娘松了一口气,问道:“隐法道长怎么说?他肯见我吗?”那丫头点点头道:“隐法道长说了,手头事多,得等明晚才能见您呢!问您方便不方便夜里去一趟?”
“夜里?”宣姨娘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夜里去着实是不方便的。要给府里的人发现了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隐法道长说了,后天一早他就离开了。”
“后天?”宣姨娘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后天就走了,那明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机会了!罢了,冒一回险,让隐法道长替我镇住香草那小践人,也是值的!就明晚吧!你快去备些香蜡……”
她转头吩咐时,发现那丫头在盯着地上发神,有点奇怪地问道,“给摔傻了吗?”
“没……没有,就是脚疼得慌!”那丫头敷衍地说道。
“真是笨得慌!赶紧去擦些药酒!快去!”那丫头低着头忙跑出了宣姨娘的房间,捂着心口松了一口大气。她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我刚刚说了自己是金府的,那个人不会真找上门儿来问我要银子吧?”
原来刚才她一路小跑到了隐法道士暂时的住处:靖西街旁边一条窄巷子里的一间小院子。她用手绢蒙了脸,左右盯敲了两眼,然后敲了敲后院门。不多时,一个道士给她开了门,她贼兮兮地飞快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后门打开了,她又贼兮兮地溜了出来,照样蒙着面左顾右盼了几眼,然后往巷子外走去。当她急匆匆地跑到巷子口时,猛地跟一个年轻男子撞了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
她正要开口说话时,那年轻男子先发火了,指着她骂道:“没长眼睛呐!这么宽的巷子口还能撞上本爷爷?你赶着急,是去赶嫁呢,还是刚刚偷了人呐?”
她一阵脸红,爬起来回嘴道:“分明是你撞了我,还赖上我了?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算我倒霉!”
“哎,想走?”年轻男子一把扯住了那丫头,叫嚣道,“撞了人就想开溜?你是哪家府里的呀?莫不是真给我说中了,趁主子不在的时候,出来跟野男人私会吧?”
“放开!”那丫头甩开了年轻男子的手,气呼呼地说道,“你再动手动脚,我叫人了!”
年轻男子一脸嬉皮笑脸地叉腰说道:“叫啊!叫得越大声,爷爷我越喜欢!叫来的人越多越好!我瞧着你就像是哪户人家的丫头片子,不在府里好好地伺候主子,跑这儿来偷汉子了,还有脸乱叫!叫啊,赶紧叫啊,要不要我帮你扯两嗓子?”
那丫头急得满面通红,像发烧似的。她想叫又不敢叫,怕惹来了更多人,自己倒说不清楚了,还把宣姨娘交托的事给办砸了。她忙软和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你也撞了我,我还疼着呢!”
年轻男子伸手道:“那太简单了,拿银子来,算做我的汤药费!要不然,你休想离开这儿!”
“什么?汤药费?你……你真是个强盗呢!”
“不给?那行,你不叫人我叫了!”
“别!”那丫头忙阻止道,“你要多少?”
“五十两!”
“什么!你狮子大开口呀?我撞的金身佛像还是哪府的少爷呀?你自己都不值五十两,还敢厚脸皮问我要五十两?”
“给不给?”
“我没那么多银子!”
“那就告诉我,你是哪府的,回头我找你拿去!”
“休想!要告诉你我是哪府的,你还不天天上门找我要啊?你这人真是个地痞无赖呢!银子我没有,我一个丫头,上哪儿找那么多银子去?”
“那行,今天我就跟定你了,你走哪儿我跟哪儿,横竖把银子要了才算完事!”
“你……你还真赖上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