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笑了笑,问道:“我干嘛要对灯盏发誓啊?您请让让,我还要去招呼摊子呢!还有,我娘在屋里躺着睡觉,您改天再来看她吧!”
梁氏给香草连哄带拉弄了出来,心里十分不服气。上次景红虽然偷了香椿,可家里一分银子没挣到,反而赔了好些油和鸡蛋面粉。她把这笔帐都算到了香草头上。这回,她亲耳听见胡氏想跟着香草种甘蔗,以为有什么大便宜可以占了,哪里肯放过呢?
接下来的两天,梁氏想方设法地套许氏的话,又跟汪嫂子和胡氏打听,结果半个字都没捞着。这时候,她联想到最近那位蒙时少爷也打算在镇上种甘蔗,心里是又惊异又惶恐呀!像她这样的人脑子里装不下太多东西,单凭这点,她就觉得要出大事了!于是,风风火火地往香未家赶去。
刚一进门,香未的媳妇李氏就给吓了一跳。因为奔跑,梁氏那圆木木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红的是肉,紫的是旧年冬天生的疮疤。她像一个跳梁小丑遇见了什么紧要军情似的,模样慌张,大惊小怪。
李氏一边抓草喂鸡一边问道:“二嫂,你跑啥呀?哪家狗撵你了?”
“要出大事了!”梁氏表情惊恐地张开两只厚手掌说道。
“我们镇上有啥大事可出的?”李氏生性冷淡,待人接物总少了一份亲热。
“香草又要出事了,又要丢我们香家的大脸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事?”梁氏的面孔每一个细胞里都挤满了她试图想表达出来的夸张,这么多夸张聚集到一起就形成了一张扭曲可笑的脸。
李氏不以为然,回头瞥了梁氏一眼,忍不住笑了笑说:“香草出事那是她的事,与我们何干,你多操心了。”
“大嫂,香草还是我们香家的人呀!咋能说与我们无关呢?”
“那你说说她要出啥事了?”
梁氏立刻手舞足蹈地将自己听来的和想象出来的说了一遍,无非是说香草狗改不了吃屎,背地里又和蒙时少爷搭上了,两人还要一起种甘蔗呢!
李氏听完后反应还是冷冷的:“由她去吧,反正我早不当她是香家人了。”
梁氏在李氏这儿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地走了。这时,香樟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娘,二伯娘又来烦你了?” /174276/174276/196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