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梅扭脸,冲慕容羽甜甜一笑,“慕容公子,你好人做到底,帮我赎了她吧。你不方便收留她,我收留她,最多银子我出。反正我没权没势的,不过是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可以叫人图谋的,我不怕她来路不明。”
慕容羽冷冷地瞪着她,“妳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不这么做了,我肯定会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慕容羽刀子一样的目光向那名叫云深的女孩扫了过去,云深接触到他的目光,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冷冷地开口道道:“我帮了妳,妳拿什么来谢我?”
云深慌忙跪下给他磕头,“奴婢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慕容羽却理都不理她,只是瞪着眼前这张娇俏的脸孔,冷冷地问:“我问的是妳,我帮了妳,妳拿什么来谢我?”
顾清梅一脸无辜的神情,“我倒是想以身相许,不过身份不够高,暂时还没法子嫁给你,所以你就委屈委屈,就当是日行一善了,日后肯定会有好报的。”
慕容羽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妳若是肯绣个帕子给我,我就帮妳。”
她的眼睛蓦地一亮,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晓男女送帕子的含义,一般来说,女子送男子帕子,都是用来定情的。
“你确定……”她睨着他,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想要我绣的帕子?”
慕容羽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再次把她抱了起来,随后朗声道:“随风,找到他们的鸨儿,跟鸨儿把这丫头买下来。”
说完,他对马上那两个一看身份地位就绝对不会低的男子道:“你们两个先去镖局吧,我等一下就过去!”
马上的那两个男子本能地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起来。
这二人一个身穿一件淡青色素锦长袍,只在下摆用丝线绣了几丛竹叶,一头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金簪子固定在脑后,白净面皮,容貌十分俊秀,眉眼间有种女子一般的柔媚。
另一个身上穿着深紫色的锦绣长袍,领口、袖口皆用祥云图样的花纹绲边,头戴绿玉冠,腰间垂着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牌,和一块羊脂白玉佩,气度异常雍容。
说起这两个也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而且身份比慕容羽只高不低。
那个俊美程度不输女子的俊秀公子名唤江韶远,乃是穆郡王世子,祖母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
另一个身穿宝蓝色素色锦衫的名叫轩辕坤,乃是当今皇上宇帝的第四子,也就是四皇子。
他们两个和江韶远三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四皇子乃是慕容羽的亲姑姑纯妃娘娘所生,江韶远又是慕容羽大舅的儿子,所以这三个男人凑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副拆不开的铁三角的关系。
江韶远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咱们羽哥儿这么怜香惜玉呢?”
四皇子也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然敢当街调戏咱们羽哥儿,还想让羽哥儿娶她,这胆子也太大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下了马。
绣庄门口,那长长的队伍中,一个全身上下长得好像一堆棒槌堆在了一起的妇人一脸奇怪的神情,喃喃自语道:“那不是阳哥儿和梅子吗?”
“大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一个掌柜的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绣庄里边跑了出来,冲慕容羽点头哈腰的。
这掌柜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子,长了一副精明相,嘴唇上还留了两撇小黑胡。
看到被慕容羽抱在怀中的女子,他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有福气,能让他们这位大少爷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事!
顾清梅闻言,微微眯起眼睛,这间绣庄果然是他的产业。
“路过,这位姑娘扭了脚,我借你这地方给她推拿一下。”慕容羽口中说着,脚下不停,径自绕到一旁的胡同里,从后角门进了绣庄。
她勾着他的脖颈,似笑非笑地说:“卖绣品送盐巴,你的主意?”
他听出她的嘲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充满了宠溺,“是你的主意,行了吧?”
她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边纠结,不过心中却震惊于他的果断和聪明,这家伙竟然能猜出她卖花样子的盛况是因为赠品的关系,然后当机立断地用在自己的店铺上。
他在几个伙计的注目礼下,来到后堂,把顾清梅放到椅子上。
随后自己拉了椅子,坐到她对面,不由分说拎起她的右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没好气地说:“没那个本事,却偏要学人强出头,妳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惹麻烦?”
他口中虽然在数落她,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轻手轻脚地脱了她的鞋袜,就见顾清梅原本白嫩纤细的玉足此时肿得像个大馒头,他用双手的大拇指按住她脚踝下方的一个位置。
顾清梅顿时疼得脸色苍白,她闷哼了一声,冷汗忍不住就淌了下来。
“我哪有给自己惹麻烦?都是麻烦来惹我的好不好?喂,你到底会不会治啊?不行的话,就给我请个郎中吧?”说心里话,她真的有点信不过他。
慕容羽见她竟然不信自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忍着点,若是现在不治好,将来有妳的苦头吃!”
江韶远和四皇子走了进来,二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表弟……”
“出去!”慕容羽蓦地爆出一声怒吼,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个茶杯丢了过去。
堂堂四皇子和世子爷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这小子,脾气越来越坏了!”江韶远咬牙切齿地被惊出一身冷汗,刚刚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接住了那只茶杯,搞不好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孔就要破相了。
四皇子大声道:“倒是咱俩莽撞了,忘了姑娘家的脚是不能随便被男子看见的。”
屋子里的顾清梅听见了他的声音,看着眼前那张沉得黝黑的脸孔,忍不住笑起来,“喏,你听见了,姑娘家的脚可是不能随便让男子看见的。”
慕容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一个大姑娘,竟然连番逗弄自己,真是不知道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紧接着,他的手一按一抖,顾清梅只觉得自己脚上的骨头仿佛被按得“喀”的响了一声,一股剧痛从脚踝处传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险些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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