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肇做了长期应战的准备,廊州虽只是一个州,却五脏俱全,人口不少。
撕破脸皮后便能肆无忌惮扩充军队,他手下有大将有谋士,逐步壮大之后,慢慢蚕食黎国江山。
林遇跪地领命,前去整集军队,宁肇又看向柳振宁。
“柳知府,你坚守本职,力保廊州境内运作有序。”
柳振宁躬身道:“臣,遵命。”
宁肇不能离开湘廊,他需要在湘廊执政,迅速扩张军队,以防被华元帝绝对的武力碾碎。
在场所有要员都领命退下,各司其职。
宁肇对陈君然道:“陈通判,如今通判一职在廊州已无大用,你暂代户部兵部职权,调度粮草,整编军队。”
“臣,遵命。”
陈君然转身离开湘王府,瑾瑜不仅给湘王写了信,陈君然昨日也收到一封。
若宁肇准备直面应战,瑾瑜让陈君然趁着宁肇孤立无援之际,迅速套取宁肇信任,不要做任何冒险的事。
保命才是最要紧的事,名册一事需等宁肇战败,不要让华元帝的人拿到便可。
信中,还夹杂了其他东西。
华元帝足足拨了二十万军队去对付宁肇,虽然金鸡城易守难攻,八万军队对上二十万,依然压力倍增。
朝廷军队的挂帅大将汪一行是兵家良才,知道己方人数占多数,就将军队分为数拨,对金鸡城发起车轮攻击。
如此一来,己方士兵有足够时间休整,又能不断骚扰金鸡城。
每一波攻城都需要相对多的士兵应战,金鸡城内宁肇的军队时刻处于紧绷状态,迟早溃散。
眼看就要被攻破,宁肇不得不将之前留在湘廊的四万与重新招募的三万送去支援。
若金鸡城被攻破,后面城池不如金鸡城坚固,将一溃千里。
近一月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华元帝怒火中烧,二十万兵力竟没能迅速拿下宁肇,而宁肇胆大包天,以廊州为据点,自称宁国。
华元帝意图再加派兵力,怎么能容忍宁肇在自己的天下称皇?犹如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瑾瑜听到要加派军队的消息,给华元帝递了一纸条陈。
廊州处于黎国中间靠北地带,占地面积不小,宁肇正全力应付晋安这面的攻击,便没有多余的军队顾及其他方位,湘廊此时相当于无兵之城。
瑾瑜提议,让廊州接壤的另外两个州,派地方军队直入湘廊,从三面施压,不需要太多军队,数万地方军足矣。
宁肇兵力不足,若要抵御其他两队攻击,就必须分散金鸡城的兵力去迎战。
但金鸡城前还有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金鸡城兵力一减少,将破城在即。
无论宁肇顾及哪一方,其余两方都会直奔湘廊。
华元帝豁然开朗,当即下令,派遣两位将军,带上皇命诏书,快马赶往与廊州相邻的幽州和冀州,整顿军队朝湘廊进发。
三队兵力,如三把钢刀,从三个方位直直插入廊州的首脑地带。
前线战事如火如荼,翠枝等人却已经从湘廊来到了晋安。
找到瑾瑜所说的住址,被眼前的大宅震撼得合不拢嘴。
大狗挠了挠头,“这……我们没找错地方吧?是不是我们记错了陈君然怎么说的?”
王氏道:“我特意念了好多遍记下的,北门街中段李府李翰林家。”
翠枝把小向书塞给大狗,朝朱红的大门走去,“去叫门问一下就知道了,你们在此地等等。”
轻轻拉动门环,过了片刻,有青衣家丁开门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翠枝,“你有什么事?是否递过拜帖?”
翠枝不知道拜帖为何物,只是开口问道:“请问这是李全李翰林府上吗?”
小厮道:“正是。”
翠枝松了口气,指了指那边的李老汉几人,笑道:“我是李翰林的大嫂,那边是李翰林的父母与兄长,我们收到李翰林的家书,前来投靠。”
小厮听完,偏头看一眼李老汉几人,立刻将门全部打开,“快请进,夫人专程吩咐过,若有四人携小孩与狼前来投靠,立刻请进门,想必说的就是几位。”
说完转身对另一个小厮道:“快去上房通报夫人,老爷的哥嫂爹娘来了,我领她们去花厅。”
小厮一路小跑朝后院去了,翠枝便招呼几人跟随小厮进门,一路来到花厅坐定。
不禁左右打量,屋内陈设红漆实木雕花桌椅,精致无比,再有几幅山水挂壁,整个格局简单素雅,干净整洁。
刚坐定一会儿,就有梳着双丫髻的丫头踩着碎步进来,手上端木托盘,给几人上了茶水。
丫鬟动作轻盈,放下茶盏后低头退了出去,桌上茶盏都是细腻的白骨瓷,泛着光亮。
大狗几人面面相觑,这个阵势,他们还从未见过,只是听说大户人家丫头下人一大堆,规矩森严,十分讲究。
小心翼翼端起茶杯嘬一口,大狗满面享受,“啊……你们快尝尝,这茶跟我平常喝的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哪儿好喝,但就是好喝。”
翠枝白了大狗一眼,小声道:“莫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瑾瑜丢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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